“你想吃什么?”她听得开心,又寻思着问。
“什么都行。”一副一切听她安排的随意。
“哪能,总要说个几样吧。”她抬手在那宽阔结实胸间一边按揉,一边追着问了。
“那就桂花糕吧……我也不知为何,有些奢甜糯之食。”那人吞吐说了,带些自嘲的笑意。
让他点些寿辰大菜,他却捡了个偏门小吃来说,她就觉得,这人也太好伺候了些。且那七尺男儿,铁血冷面,说起这奢甜糯之食的口舌之好来,是有些难为情。不过又心下一动,先前是桂花酿圆子,现在又是桂花糕,怎么竟是些她的喜好,莫非是老天爷还给他留了些念想,也给她留了些念想。
“那我明日,去给你买桂花糕。”也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且这曦京的桂花糕,她知道哪里的最好。
两人就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温言软语,不觉回了府,风玄墨先跳下马车来,赶紧转身来接她下车,双臂托着她腋下,将她从车上抱下来,又仰身将她往一侧肩头靠了,再滑手下去揽了她的双腿,瞬间整个人放倒打横在胸前,就要举步上朱门前的台阶,那一气呵成的利索动作,晃得她跟麻袋似的一阵前俯后仰,亦逗得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这般招摇入府,有些太过了,便挣扎着要下来,娇声说道:
“我自己会走。”
那人将她放下地,她试了试脚步,也还稳当,不至于烂成泥,加之,说了好些话,酒也醒了些,终是不适在这府里下人面前太过骄横,亦或太过较弱,还是决定自己走。
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地入了府门,过了影壁,迈进庭中,猛地见着,那正厅堂中,灯火通明,屋门大敞,里头坐着一屋子人,屋外廊下,阿依莲靠坐在轮椅上,由那个细眉细眼,粗手粗脚的丫头推着,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这是要翻天的阵仗?她这主母才出门几个时辰,这贱人就要雀占鸠巢吗?夜云熙本就醉意上头,见着这恼人光景,且不论那阿依莲究竟为何事,只消这擅自在正厅堂屋上摆架势的做派,就已经触了她的忌讳,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哥哥,你来得真好,你来评评理。”阿依莲见着她与凤玄墨进来,却只与她哥哥说话。说话间,委屈娇意,隐隐微咳轻喘,那夜色廊灯下,看着穿得单薄,脸盘子似乎也比往日清瘦了些,确实我见优伶。
“夜里清凉,进屋说吧。”凤玄墨见了这光景,有些皱眉,也不知是在疼惜谁。侧身过来要牵着她的手进屋,夜云熙将脸一沉,将手一甩,不理他,自己抬脚先进了屋。
这阿依莲,要与她闹吗?她奉陪便是。正好,上一次,污她推人下池子的帐,还没有结呢。
第四卷 画锦堂 第一百五十六章狠绝苦肉计
等后面那两人也跟着进屋,坐定了,才知道是个怎样一件邋遢事。那阿依莲一副小姐派头,端得老起,自己不做声,只叫那个叫做花钿的丫头,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那丫头倒也口齿伶俐,叽里咕噜便是一通说道:
“莲姑娘近来,日日服着徐太医开的那个接筋续脉的方子,有些起色,渐渐手能抓握,脚也使得上一些劲了,可这些日子总是心虚盗汗,五脏翻腾,还常常上吐下泻,几近昏厥,今日又吐得厉害,便让奴婢在坊间请了郎中来看,便是座上这位江郎中……”
花钿一边说,一边抬手指认座上一人,那江郎中赶紧点头示意,她又继续往下说:
“江郎中看诊了半响,也找不出病由,便问莲姑娘,可服过其他药石,莲姑娘就让奴婢将徐太医开的方子给他看。却不料江郎中说,方子有几味极其威猛的藏疆之药,耗精亏血,久服之下,手脚筋骨倒是可以治好,可是,只怕连命也给消耗得差不多了。莲姑娘想着那徐太医的方子,哪能有错,怕这位郎中判断有误,便又让奴婢多去请了几位来看,便是座上这几位郎中,他们皆是一样的诊断。”
花钿一口气说了,座上那一群江湖郎中,也跟着齐齐点头,言下之意,花钿所言属实,莲姑娘的症状也不假,那虎狼方子的厉害,也无半点虚言。
夜云熙有些哭笑不得,这阿依莲,真当自己是这曦京城里的娇小姐,也真当她夜云熙是个好糊弄的傻瓜?这么拙劣恶心的伎俩,也拿来跟她斗?随便找了这么一群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