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獐头鼠目,毫无气度,就要质疑曦宫太医之首的药方子?这些人,坐在她的厅堂上,她都嫌厌烦。
心下颇为不屑,也就无意与这些人多话,只转头去看凤玄墨,只想看他的反应。那人倒也无甚脸色,似乎是将花钿的话认真想了想,沉吟了片刻,轻声与她说到:
“要不,公主明日再请徐太医过来诊一诊,问一问?”
言下之意,还是不轻信,不偏袒,问清楚了再说,倒也听得。他不说,她私底下亦要去问问徐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她对那位太医之首的了解,德重于术,是不会有如此差错的。
只是,她有些担心的是,如此去质疑徐太医,那老爷子是要跟她翻脸的,这位姓徐的,看着没有鸾卫营中那位那么唠叨、矫情、火爆,其实,那乌纱官帽医官赤袍遮掩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想想也是,如果她是徐太医,享着宫廷供奉,领着太医院,却别被一群赤脚行医的半吊子郎中质疑挑衅,她亦不屑的。当下便轻哼一声,冷冷说到:
“就怕,明日请不动徐太医。”
哪料那可恶的花钿,唯恐天下不乱,又来了一番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得犹豫,却又是急不可耐的神色。
“你说便是。”风玄墨亦有些不耐,让她直说。
“那日,徐太医来给莲姑娘诊治,公主对徐太医说过一句话,被奴婢……偷偷听见了,公主说的是,只需将莲姑娘的手脚伤治好了,其余的……无需担忧。”那花钿就吞吞吐吐地说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公主与太医本就串通好了,明里治伤,暗里害命,本是一丘之貉,明日再请来也无用。
那些座上的郎中们,神色就有些尴尬,这内宅之斗,听多了,要烂耳朵的。风玄墨的脸色也有些阴沉,抬眸直直看向她,想要在她这里寻个答案,也不知是,想听她承认,还是否认。
夜云熙就开始笑,先是轻轻地嗤笑,几声过后,仍是意犹未尽,止不住那心气上涌,倒得后来,已是笑得花枝乱颤,眼泪直冒。明知那刁奴信口雌黄,却叫她如何否认?那句话,偏偏她说过!所谓的无需担忧,她的真正原意,无论是难寻的天下奇药也好,还是需要重金打点与酬谢也好,都无需担忧。她的赤子心意,只有将阿依莲治好了,她才有理由将她嫁出去,也才能让那人放心。
可如今,掐头去尾,放在这里,倒成了她这阴狠主母要害人的证据!
“这句话,我说过。”含泪笑罢,她一口承认了。她说过的,她不屑狡辩。
眼看着风玄墨的脸色,更沉了些,她的心,也跟着沉下去。在他心里,她仍然还是那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骄横公主吗?可是,既然厌恶她,先前在那桂宫春树下,在那大殿宫宴上,在那幽暗马车里,又来惹她做什么?
“将军大人,你若还信我,请容我稍后再与你解释。”心沉了,反倒定了神,她不想浪费口舌去作些辩解,也不想哭哭啼啼地求他信任,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情是,收拾那个一再触犯她忍耐底线的贱人,老虎不发威,真以为她是病猫!当下银牙一咬,忍着头晕,稳稳地站起身来,拿出那当家主母的威严,清冷说到:
“等我先清理门户!”
继而,先是笑颜绽放,客气地将这群江湖郎中驱逐了:
“今日府上之事,劳驾诸位,等下自有重金奉上,聊作酬谢,这内宅之事,让诸位见笑了,也请诸位,笑过便忘。时辰不早,就请先行回避。”一番客套话说来,外加重金封口费,有面子有里子,顷刻间,将那群乌合之众,撵了个精光。
接着,又招呼她那两个贴心的侍女进屋来,支使开来:
“紫衣,去给我泡一壶醒酒茶来。”她这头,晕得厉害,在宫宴上饮了那么多酒,放在往日,早就瘫作一团,睡得不省人事了。
“青鸾,叫两个人进来,即可将这花钿关进柴房里,不吃不喝伺候着,先关上半月。”那两个婢子听了,利落转身,赶紧出门办事。
“公主,……夫人,为何要关我?”花钿一听要关柴房,有些慌张,口中问她,却是赶紧转头去看轮椅上的阿依莲,又去看凤玄墨。莫不是以为,那两人会是她的救星?
夜云熙不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