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感觉不到温度。
在谢凯的逼问下,我如实地将白丁淹死的事实告诉他,并要求他暂时保密。他听后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所措,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认我的话的真假。我俩兀自陷入了冥想,仿佛都在设想最坏的打算。
“怎么会怎样……”谢凯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烟,茫然若失地盯着洁白的床铺。
我抑制住沉重的心情,“我估计是体力不支吧……那家伙发疯地游着,岱山湖那么大,没有很好的体力是游不完的……”
“别说游了,划船一个人都划不过来。你知道深水区的浪有多大么”
“嗯——”
“以前有游客在里边游泳,差点被淹死,他得救后告诉我们,越靠近湖心那块,就越游不动,好像——怎么说呢——他说好像有股力拽着你,使你一直往下沉,完全由不得你。原本游到湖心就已耗费了不少体力,加之浪又大,一不小心就会溺水……”
他的一席话令我联想到一副惊心动魄的场面:白丁拼命在水中挣扎着,用前所未有的期盼的眼神望着那艘慢慢驶近的船,那个前来逮捕他的男人眼下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求救,然而,刘凯威仍然距离他很远,那艘船还是那么慢——仅管刘凯威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白丁渐渐支撑不住了,汹涌的湖浪涌进他的鼻腔、他的口中,胸口愈发沉闷,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他永远没能等来那艘船。
“——你们应该轮流守着他,这样就不会跑了……”谢凯打断我的思绪,“你们不是把他铐住了吗怎么又让他跑了”
“手铐被他锯断了。”
谢凯惊得合不拢嘴,“他——他把手铐锯断,然后从三楼跳下来”
“应该是。”
“我就说当时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原来是他……”谢凯沉吟道,“诶,阿胜,你说他为什么要逃走”
我略作思忖,答道:“畏罪潜逃吧。”
“有可能,”谢凯朝床边掸了掸烟灰,“他兴许听你们说要报警,怕坐牢,于是就跑了。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什么说得通”
“他就是凶手啊,”谢凯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他没杀人,为什么要跑何况你们早已证实了他是凶手,他已经难逃法网,才会铤而走险。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