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证实白丁逃向了湖畔。
还未来得及向客人们解释,我和刘凯威便冲出客厅后门,朝湖畔奔去,留下一片惊愕的目光。
天未完全黑,借着微弱的暮色,我们心急如焚地穿梭在田垄中,那股熟悉的野花生味混着冰冷的空气,进入到我的鼻腔,每呼吸一口都会加剧内心的紧张感。
刘凯威健步如飞,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我只能看见他两只棕色的皮鞋,在坑坑洼洼的田垄上前后交替,扬起尘土与沙砾。
“他怎么会锯断手铐呢!”我边跑边问,感到难以置信。
“哎!我大意了!原来杂物房有锯子,就在他伸手能够到的地方——”他头也不回。
“他直接从楼上跳下来的”
“那不是嘛!不然怎么会有一声巨响!”
“三楼吗”
“应该不是三楼——不说了!”他加快了速度。
我们很快来到熟悉的湖畔,登上码头,只见船的绳索被放开了,船浮在水面,随着波浪一颠一颠地朝远处滑去。
“人——人呢”刘凯威举目眺望,还未喘过气来。
我搜寻着广阔的湖面,目光越过湖心的达摩像,再到对岸的山毛榉林,皆无人影。
刘凯威转过身,凝望着刚经过的田垄,“不可能啊……到底藏哪去了”白雾从他的嘴边升起。
我满腹狐疑地凝视着那艘船,“会不会是在水里面”
“水里面”刘凯威转过身,“不可能吧——怎么憋气能憋那么久”
“不对,”我指着那艘船,“船的绳索肯定是他解的,说明他还在船上,诶——”我恍然大悟,“会不会就躲在船底下!”
刘凯威的眉毛如虫子般蠕动,“很有可能!怎么办”
我跳下码头,从岸边捡起一块石子,朝船扔去。刘凯威也仿照我的做法,一连扔了好几快石子,很快,水面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人形出现在水底,像鱼一样朝湖心游去。由于距离较远,我们不确定那是否是白丁,只能在岸上观望。
很快,水面探出一个人头,显然是想呼吸空气,只见那人疯狂摆动着双臂,游向湖心。
“就是那狗东西!”刘凯威大吼一声,“回来——”
白丁头也不回,更加没命地游着,游了一段距离,又潜进水底。
“咋办!”刘凯威急得团团转,眼睁睁看着白丁游远却手足无措,“不能就这么让他跑了!”
“现在追也追不上了!”我目测白丁至少距我们二十米,眼看他的头越缩越小,我渐渐打消追上他的念头。
“那艘船——那艘船!”刘凯威陡然一振,立刻趟下水,“我们划船过去!”
“你确定能追上么”我把他叫住。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他肯定要游到对岸的,我们到对岸把他逮住!”刘凯威已经走进水里。
实际上船距岸边仍有五六米远,必须得下水,把衣服湿。
“你他妈的来不来!”刘凯威回头朝我嚷道。
“我——”我踌躇不决。
“不来算了,你在岸上帮我看着!”他一个纵身,钻进水里,三两下便游到船边,翻上去,全身都已湿透,“诶——船桨呢!”
我立刻在岸上搜寻着,“这里!”
“快快快,快丢过来!那货快跑远了!”
我拾起船桨扔过去,他没接稳,船桨掉在水面,打起一片水花,他急得大叫,“操——”又俯身去捞,捞了几下才够着,这么一折腾,白丁又游出了十米。
刘凯威迅速划着船,“啪啪啪”的水花声响彻整个湖面,远处则是白丁愈来愈小的身影,即将隐没在微波浩渺的湖面上。
我目测他们之间足有四十米的距离,以刘凯威现有的速度看,追上白丁还需一段时间,不过白丁的体力能否支撑他游到对岸却是个问题。
他们离我越远,我越感到岱山湖的不平静,远处的湖水波澜起伏,在阴暗的天色下,湖水看起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