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仁;别人做了不好的事,你如果能克服愤恨做到宽恕,那真是太好不过了。”男人倾前身子,进一步地凑近了他的脸,带着深沉的期许接着说道:“你是最可以成为仁者的那个人。”
他深沉地点头,将仁恕二字翻来覆去地念,念作忠,念作恕,念作仁恕。
在另一张花团锦簇的房间中,高脚大床的锦被中,他对那个畏缩地抱紧自己身体不张开的少女恼怒地说道:“别以为你姓苟,就可以这样……骄横!”少女厌恶地望着他,拉紧被子掩住她被强脱了一半衣衫的身体,什么话也不说。
僵持了一会儿,他又尝试掀开被子扑进去,仍然被少女奋勇地推开,一脚蹬在他腹部,让他半边身子跌下床来。他心里怒火中烧,心中念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话,赤身跑出洞房去。苻坚看到这里哦了一声,他想起自己那时越想越气,满腔怒火地在自己的寝房外随意抓着一个婢女拖进房中,她不敢反抗,被他剥去了衣衫要了身子,那是苻丕的妈妈。
一个妈子冲了进来,喜滋滋地万福说世子已经平安诞下了,是个世子。他哦了一声,不那么
想去也快步地赶去,亲手捧起后来被命名为苻宏的那个婴儿,他没有学父亲那样亲吻婴儿的身体,只是歪着头托着看了一会儿,此时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
画面一转,他望见了低矮的木头城砦,他在城外,正率领着十余名骑兵朝东南的方向奔去。大部分兵力被他部署在了城砦中坚守,亲自领着少得不能再少的骑兵出城寻敌。那是他弱冠之后领兵守的第一个城,水川砦,位于秦军与进犯的晋军战线上极靠外的位置,这差不多是一次乏味的狩猎,最终他连晋军的旗帜也没望见过。
“不能再往前了!”一个军官在他身边不远处大声地喊道。
他转身望去,场景又变作另一处,不是满眼金黄的秋天,而是万物茂盛的初夏,不是起伏的丘陵地,而是沟壑纵横的高地,旌旗随风猎猎地响,数千人的队伍展开在他的身后,在更远的地方,还有更多军队通过传令兵由他驱策。
他从善如流地举手,号令次第传远,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邓将军到了何处他极目瞭望远方,心跳如雷地想,他觉得自己应该更往前一些,但这是此时百里内秦军全数的预备队,甚至是全军的预备队,他必须谨慎,不有闪失比取得战果更重要。
视野猛烈地晃动,风吹乱了胡须,他不知道是风大成这样,还是自己策马实在奔得有多快,但那的确是间不容发的时刻。在刑场外还有一两里,他就竭尽全力地高声大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一路狂奔地到了刑场,嗓子已经哑了,喊不出声音来。
他纵马一直奔到监斩台下,飞身跳下马来,一边对着台上的人大喊道:“停下,陛下已经饶恕他了!”一边冲出几步去,望见刽子手们的长刀仍然抱在怀中,上面没有血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本来已经跑得脱力了,仍鼓起余力挤进跪着待斩的人群中,找出那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亲手为他解开绑缚的绳子,他看看左右的阵势,后怕地说道:“我几乎来晚了。”
他眨了眨眼,地点变作了东海王府的前厅,眼前的人变作了苻法,神情焦灼地说道:“他要动手了,就在今夜。”
“你是怎么打算的”他看见已经成了父亲年轻时模样的自己对哥哥说道,神情沉着。
“要么走,要么……”苻法停顿了一下,轻轻摇头,声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