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艾眼疾脚快地让开,忙再跟上,追着说道:“可这时候去……不大妥当啊。”
“这时候不能去么”司马曜嗤笑了一声,脚步毫不停留,反而加快了。
“贵人不知道陛下去,恐怕接驾的礼数不周。”
“她是我的妈妈,妈妈见儿子,要什么礼数”司马曜边走边说。
饶艾嗫嚅一下,说不出来,只能跟在司马曜后面,却不敢再往前两步,走在前面。
他们一行很快便到了含章殿前阶下,见殿前无人,殿下的小花园处也不见有人。司马曜停住,心中稍微忐忑,把饶艾拉在一边低声问道:“你不让我来这里,是害怕我撞见什么么”
“小臣没有在怕什么,只是怕陛下失了礼仪。”饶艾苦着脸说道。
司马曜轻轻叹息,他心中既怒也惊,手指着地上画了个圈,意谓画地为牢,饶艾站在其中不可离开;他独自一人上台阶,走到大殿的门前,稍微踌躇一下,便跨槛而进。原本跟着他的几名太监,见饶艾不能动,他们也个个都站在原地不敢动。
含章殿平常总共有六七个奴婢服侍李陵容生活,清扫收拾,洗衣缝补,园艺修剪,连同随身陪护在内,都散在偌大
的含章殿内外各处,司马曜进殿之后在正堂稍微站立一下,不见有奴婢来问,便一路自己行到了最里面的暖阁,李陵容既然不在殿外花园,也不在正堂,当然就在卧室中。
司马曜愈往里走,心中担忧愈甚,他甚至想就此回头,终究没有;走到门口站住不动,有意大声咳嗽一声,屋子面有人哎了一声,无波无澜地问道:“是谁啊”司马曜顿时放下心来,那正是他妈妈李陵容的声音,没有丝毫吃惊的神气,说明屋内并没有惹嫌疑的旁人。
“是我。”司马曜说道,他上前一步,进到门内,在玄关处站住,这样他便看不见屋内的情景。
“昌明,我的儿,怎么会是你”李陵容的声音听来又惊又喜,稍微停一下,奇怪地问道:“怎么你不进来”
“那我进来了。”司马曜这才走出玄关,进到暖阁的屋内,见李陵容坐在床沿上正要起身,一个三四十岁的奴婢正跪在房间一角给收拾在一起的摆设器皿擦灰。
李陵容站起身来,便要给司马曜下拜,司马曜赶紧拦住,携着她的手一起坐在床边。平常有宦官在旁,下拜是必要不可省的理解,司马曜都是坐在房间内朝西的正座,李陵容反而只能坐在客座上,今天司马曜直接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坐在床边,这实在不寻常极了。
“陛下,今天你怎么会……到我这儿来”李陵容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今天司马曜身边没有跟随着别人,这就更奇怪了。
“刚刚我在褚太后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