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长乐宫也好,住我这里也好,总之别再生事。”苻融警告地说道。
再拜稽首,苻宏起身说道:“那我回长乐宫,不叨扰叔叔了。”
他又跪了一下,见苻融没有说话,也没流露反对的姿势表情来,这才起身开门出去。
黄孟立在门前,他听见门响,转身见出来的人是苻宏,便恭敬地点头为礼。苻宏口中嗯了一声,便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觉得黄孟似乎对他皱了下眉,觉得有些被慢侮了,心中刚觉得不快,脖子已被背后申来的一双手牢牢地住,那双手像铁钳一般,苻宏双手扒在那双手上,怎么扳也扳不开,同时他整个人被提起来,脚下也用不上气力,挣扎两下,力气就没了,血液堆积在头部挤得难受,眼前先是发红,忽然一冷,便黑了下来。
苻融起身走出来,见黄孟已经将苻宏制伏,没说什么便越过黄孟走了出去。
在院外他上了车辇,司马胡焘亲自掌马,车行起来出了阳平公府,朝未央宫行去。入未央宫东门,正遇见前两日分批调入的禁军撤出,后将军张蚝正立马指挥。车辇行到张蚝的马面前,苻融下车和他慰勉一番,再上车往清凉殿行去。
到了清凉殿内,轮值的李准余当都在,报告说陛下一夜安睡无事,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察,
苻融不怎么信,但也不得不信。他让李准净空清凉殿内的侍卫,让余当上黑云阁请天王下来。李准忙去安排了。
苻融在殿内东边的小阁中等待,等了许久,余当陪伴耿鹄下楼来,在苻融对面坐下。坐下之后,苻融让李准和余当一同回避,两人遵命退下,剩下苻融和耿鹄单独在一起。
“昨天苻宝成婚,后面的事还都顺利吧”耿鹄抢先发问道。
苻融先冷眼相看,他见耿鹄神态倦惫,眼中还有些血丝,不知昨夜经历了一番怎样的不眠,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耿鹄是和葛月枚玩乐一夜,还是做了些别的。如果是后者,那不论是葛月枚还是清凉殿侍卫,乃至李准余当的可靠性都大大值得怀疑了。但他已经没什么可依赖用以对付这一边的变化了。
“一切都好,没出什么岔子。”苻融平和地答道。
“啊,那太好了,那苻宏那边呢”耿鹄有些夸张地说道。
“城里面有几处地方两边发生交战,小有伤亡,本来未分胜负,但苻宏随即就后悔,他主动到我这里来求和,我已经把他软禁起来。”
“原来是这样。”耿鹄感觉到了不安,他意识到苻融即将要对他说的话极为重要,甚至是他还没有准备好的。
“陛下昨天夜里睡得不大好”苻融冷不丁地问道。
“的确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不成眠。”
“陛下在担心什么呢”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担心也无益,不如去除我执,做一个山上的猴子,才是最无忧无虑的。”耿鹄用了昨夜自己的一句话来作答苻融的问题,算是既清谈,又切题。
苻融微笑,他一下子便相信了耿鹄的担忧是真的,甚至他和耿鹄有相似的感觉,去掉自我的执着,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猴子,不用再背负所有这些重压,那该有多好。
“陛下,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之前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个梦,梦醒来,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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