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苻坚心中一凛,他先前在建康接到苻融的密信,大体上料到无非是这方面的危机,但一直以来全无消息,直到他自己已经到了洛阳以西一二十里,才稍微知道一点状况,不由得又惊又怒。他随即意识到自己身处此间的危险,压抑心中火气,思忖少许,问道:“自己先走一步,真的没有慕容氏的贵人们在其中捣鬼吗”
他这话问得奇诡,算是他内心中最为隐秘的怀疑不加修饰地直接问出来,那仟长一听大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呛声说道:“你说你是个慕容部的人,我看别是慕容部的仇敌吧”
苻坚那句话问出来之后便立即意识到,忙不迭地摇头,说道:“怎么会,我只是远离部族已久,说话也不怎么懂得会说了,还请阁下谅解。”他刚刚的问题,自然也不敢再提了。
一队三人四骑的骑兵队由远及近,从洛阳的方向朝着西边去,从苻坚与那仟长身后飞掠而过。
那仟长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苻坚转身望着那几人消失在道路转折处,说道:“这些人多半是洛阳向长安派出的信使。”
“他们过不去前面。”仟长语气冷酷地
说道,脸上的那个疤痕抽搐着刺眼。
他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惊呼,随即是人声在呵斥着什么,再接着是马匹嘶鸣声。不多时,一匹马由道路转折处奔回朝洛阳城的方向而去,马上伏着一人,勉强抱住缰绳把他自己固定在马背上,那人背上被射中好几箭,看起来很难活着回到洛阳城。
“你说你要去长安”仟长声音如幽灵般地开口问道。
“我父亲在长安,我是回长安去,禀告老大人,我要娶这位女子为妻。”苻坚被惊得汗流浃背,强作镇定,谦卑地说道。
“往常当然没事,但前面道路已经阻塞了,你一个连鲜卑话都忘记了的人,我看还是别去尝试了。”
“可是我一定要回长安啊。”苻坚装出为难的样子来,“时间拖得久了,恐有不妥。”
“不妥”那仟长抬头又看了一眼甘璎,似乎明白什么,但仍是摇摇头,说道:“你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折返回去,回到洛阳是安全的,至少可以活着。”
苻坚心中疑惑,他用最为随意的语气假意问道:“你们只是要北迁回河东故土去,为何要堵塞道路,不允许外人经过呢,难道不怕朝廷误会,而起杀伐之意”
仟长脸色变了变,说道:“大多数人只是想活着逃走,有些人想要作乱,正好借机逼死慕容垂,他们当然会这么做,反正最后死的不会是他们家的人。”
苻坚点点头,他知道这位仟长说的是慕容暐兄弟,这下之前不明白的事情便大体上都明白了;而他还存有侥幸之心,问道:“前面道路真的所有人都不能通行么,洛阳的军人不可通行,我们穿成这样的也不行么”
“何苦去试呢,你带着年轻的妻子,有孩子,为什么要去冒这样的险”那仟长语气平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