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茹出来之后,觉得有些干呕头晕,刚刚在姚苌面前没觉得什么不适,但实则精神损耗巨大,离开之后她才觉察到。她在门廊站了许久,精神略为平复,请祠官带她去见张延和郑柯,见了张延,顿时有如回到亲人身边之感。
她凑近张延,低声对他说道:“老天保佑我来这里的路上迷了路,而到你们那儿去了一回,如果没迷路,顺顺利利地来了,这时候我和废人差不多。”
郑柯站起身来,对两人说道:“你们慢聊,我出去走走,收集一些材料。”他一边说,一边便往外走。
张延和姚玉茹二人顿时感觉尴尬,可又不适合拦住郑柯,各自讪笑着让他离去。
张延微笑,问道:“情况如何”
姚玉茹脸色微微发红,觉得有些娇羞,但也沉下心来,将彭启静给她讲述的话和刚刚与姚苌见面的过程给张延大略地说了,张延笑容收起,眉头深蹇,说道:“姚苌说那行者是胡图澄胡图澄怕不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他乃是之前赵国的国师,怎么会活到现在”
姚玉茹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个很重要么”
张延摇了摇头,说道:“胡图澄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传闻接近百岁,但今天看上去也不过五六十岁而已,他难道越活反而越年轻与其相信他越活越年轻,我宁愿相信他是死人复活。死人复活重现于世间,这不是好事,不知有什么极大的灾厄正在酝酿当中。”
姚玉茹有些沮丧,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张延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吓唬姚苌的这一下做得很好,他最好上当,大家和和气气地解决,如果他不上当,可能不免要在那胡图澄身上做文章。我今天夜里偷偷潜入姚苌军营中去,窥探一下胡图澄到底有何能耐,使得姚苌要使你们戎人改信知教。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制住胡图澄,迫使姚苌不得不接受你这边的条件。”
姚玉茹吓了一跳,说道:“你潜入姚苌军营中,怎么潜你不懂戎人的语言,也没有他们的穿戴,要是被发现,虽然你剑术挺好,但那只是单打独斗,众军当中怎么冲得出来,更别说还有胡图澄的妖法。”
张延笑道:“我想过了,虽然姚苌被我们制住,但他如果不上当的话,榆中城此刻的困局是在无从解开;而你的计策虽然很好,但他上当的几率实在不大。不从胡图澄或他的军队着手的话,时间越往后走,我们会越来越不利。”
“但你去姚苌军中,也形同送……死。”姚玉茹不情愿地吐出不吉利的字,她关切地望着张延,眼神恳请他别做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我潜进去,就算被发现,两边也不会打起来,要知道,他们的主帅在榆中城里,他们想知道城里的底细和打算,如果可以有交换的筹
码那简直再好也没有了。而我也不会傻到和他们轻易搏命,见势不妙,我会放下手中的剑,告诉他们,我受了你的来找胡图澄的,城内外僵持在了这里,需要有所沟通。这就是潜入军营我不会有事,反而是解决危机的一个机会的原因所在。”
姚玉茹心中一动,说道:“的确是这样,但你去了,城里面我不认识谁,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商量,要是赫连琴、聂沫他们都在就好了。”
张延沉吟说道:“墨家先前付出生命来愿意帮助弱者,并不是做谁的雇佣军,而是企图消弭战事,拯救生命。后来消极下来,我猜他们也是意识到,强弱之势永远存在,这才是天之道,扶弱牾强,虽然符合道义,但何尝又不是在违背天之道,制造更多的不义如果去掉言辞的矫饰,我宁愿把墨家先前的作为,视为弱者的打手,而不是在匡扶正义。”
姚玉茹听了,打了个寒战,心中十分不快,说道:“我可没有要墨家来给我们做打手的意思,你要是这么想,还是什么都别做了,明天一早就回云中邬去,你送我到这里的情谊我永远感激,但就是这样了。”
张延尴尬地争辩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自己的感受,是在说墨家做事的方式要变,可没有说我不肯帮忙,我可是先说了想要潜入姚苌军营中的。”
“你这个时候说墨家做事的方式要变,就是委婉地说不想帮我们;你说你要潜入姚苌军营,那是你自己还有些私……。”姚玉茹说不出张延还有些什么,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