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自己话说重,伤了他的心。
“我爹在的话,我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想,但在几十年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人都投入进来。我不是钜子,也不是墨家的尊师,我只是我,我也幸而只是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但这是我,而不是墨家在行事。”张延诚挚地说道,言辞有些沉重。
“我……”姚玉茹心中动摇,“我很感激你能帮我。不过,我也是想这件事解决得更容易些,不忍心你背负太沉重。”
“让郑柯卷进来,我已经觉得不妥,如果他受了伤,万幸现在他还没有,固然别人会觉得这对墨家成员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不这么想。你能明白么”
“我明白,也不明白。”姚玉茹望着张延,说道,“如果我和你一样的想法,我就该立即抽身离开,和你一起;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对这里的人负有道义,我的血脉出自这里。在这件事里,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榆中的姚玉茹。”
“我没有要你逃避你的职责的意思。”张延说道,语气有些游移,并不那么肯定,“我情愿留在这里帮你,死也不离开。”
姚玉茹身子颤抖了一下,她眼睛垂下又抬起,直视着张延,说道:
“其实是你不
明白,张延。你不明白,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是平等的,要么我们都不是有着各自身份的纯粹自己,要么都是。你愿意殒身来帮助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站在这里的姚玉茹,她愿意让你牺牲,我却不愿意。而我不能背叛这里,同你离开,所以我情愿请求墨家,秉持历来的宗旨,来帮助我们。”
张延听得迷糊,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明白,沉吟再三,说道:“你也才刚刚经历了云中邬的事变,你也才刚刚来到榆中,匆匆地介入到你差不多根本不了解的变故中,你为什么那么有信心,认为这是值得的”
“值得救人于溺的时候,也需要考虑这个人将来会如何,是不是会变成一个巨奸而犹豫,放弃施救,什么也不做么;或因为他将来会成为好人而救他么”姚玉茹觉得自己正在变成另一个人,而不是原先那个优柔的女子,甚至连论理这个她历来厌弃的举措,似乎也变得可以和张延一较短长了。
“事态急迫的时候,自然是生命为重,来不及想这些就去做了,而且,这就算想也没有正确的答案,所以不如不想,径直去做就是了。”
“我就是不假思索,直接做了这个决定。”
张延有些沮丧,他觉得没法说服姚玉茹从榆中抽身,也没法说服自己调动墨家的师兄弟妹们来帮助榆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