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茹听了,大为讶异,她以为云中邬发生了这样差不多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张延作为大师兄,以及张玄的儿子,自然要留下来处置诸多事务,心里早就不报任何指望他可以陪自己前往榆中,只想着自己去榆中,知道奶奶究竟何事之后,尽快应付好那边的事情之后,便赶回云中邬,陪在张延身旁。而张延却说可以立即出发去金城,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心中两难,以为这样极为不妥,看上去倒好像张延私而忘公,而自己也不明事理,诱惑张延如此违背人情,说道:“这里刚刚发生这样纷乱的大事,千头万绪,你得留下来帮助你爹,我一个人走就好了,这次我不会再迷路,你放心好了。”
张延看了看左右走来走去的人,轻轻叹息,说道:“大事已经发生过了,接下来大概不会再有。我在这儿并不重要,留在这儿无关宏旨,这也是我爹的意思。”
姚玉茹听张延这么说,心中喜悦,她知道这喜悦极为不该,可也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可以马上就走么”
“我们可以不用和任何人告别,立即就是这个意思。”
“不要给你爹说一声”姚玉茹不想和张玄道别,她不喜欢被审视和裁判的感觉。
张延摇摇头,说道:“他是个固执的人,不喜欢繁文缛节,我们自己走就好。”
“好,但我们怎么走”
张延找着郑柯,郑柯还为魏鸣的伤势而忧心忡忡,听张延说要去金城,并不多说,轻轻地嗯了一声便走在前面,领着两人往先前停火气球的地方走去。
走没几步,聂沫斜刺里追赶上来,对姚玉茹说道:“姚姐姐,你这就要走了么,什么时候能再来”
姚玉茹楞了一下,说道:“我还不知道呢。”
聂沫脸色仍然有些沉重,但她尽量微笑,说道:“如果你没来,我就去找你。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我们这里大概可以自由出入了。我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呢。我要出去的话,我师父准要问我出去干嘛,我就说,我去找姚姐姐。对了,我还要想好找姚姐姐做什么,我师父是个古板的人,什么也要问得清清楚楚。”
她一连串说了许多,姚玉茹忍住笑,说道:“那当然好,我还有两个妹妹,二妹妹和你年纪正相当,她和你一定谈得来。”
聂沫眉头低落下来,说道:“原来姚姐姐嫌弃我年纪小,和我谈不来。”
姚玉茹慌了神,赶忙摇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她不知道如何开解这个无意的差池,迟迟说不下去,只怪自己说话唐突。
聂沫又展颜而笑,说道:“姐姐这样漂亮,在外面行走,要多加小心,提防坏人,我有一件宝贝,是我师父在我十六岁生日时送给我的,我转送给姐姐,姐姐可以用来防身。”
说着
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剑,那小剑不带剑鞘,只有巴掌长短,半个手指宽窄,薄薄的一片,两侧不开刃,唯剑尖尖锐锋利,剑柄上镶嵌着两块绿色的宝石,铸造得极为轻灵俏丽。
聂沫将小剑递给姚玉茹,接着解说道:“这小剑配合隐剑的技法,效果更好,不过隐剑无所谓招式,姐姐得了它,有空多把玩,自然能领悟出一番自己的体会来。”
姚玉茹喜欢这把小剑极了,可想到自己拿不出回赠的礼物,不由得迟疑,说道:“这怎么好。”
聂沫将小剑硬塞到姚玉茹手中,说道:“姚姐姐,你就别客气了。”
姚玉茹这才收下小剑,她抱了一抱聂沫,摇手与她作别。
聂沫蹦蹦跳跳走开,姚玉茹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慌,聂沫的出现提醒她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个人,但愿赫连琴也能像刚刚聂沫一样追上来,不论说些什么也好。可她频频回望,始终不见赫连琴的身影。
他们走回到火气球边上,郑柯飞数了数木炭的数量,和张延商量了一番,分头跑到各处库房搜集木炭。姚玉茹帮不上忙,只好等在边上,百无聊赖。
她算了算第一次见到狐狸时使到此时,已经是第四天,她在路程中遇见了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毫无疑问,等待着她的那一边同样也发生了许多事。她想到时间在懵懂无知中过去,唯一确信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此时匆匆地赶去榆中,正像是赶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