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栖沅一直不解,为什么单云不愿娶她为妻,甚至为了躲开她出家入寺,这么多年来,一步也不踏入华国国土,她便这样让他嫌弃,她便……这样不堪入目
对于花栖沅来说,她自然不认为自己如此糟糕,这样一来,问题又来了,不是她的问题,那自然就是他的问题了。
身为华国皇女,未来华国的王,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一国,这般筹码竟还不足以让他动心,她本以为这只是他一时不清醒,所以她给了他时间,顶了母皇与大臣所有的施压,让他逍遥自在,过他想要的日子,可到如今……
呵呵,他倒当真过的好日子,全然不把这婚约放在眼里,说什么不喜尔虞我诈,不愿争权夺势,原来却将她当傻子瞒了,背地里为别人出谋划策,为别人费尽心血,他这般行事可想过让她情何以堪若是华国之中有人知道此事,让她脸面何存
云渡缘并无意外,亦无闪避,直直抬眼看向她,笑意入眼不入心,视她只如疏离故人,开言道:“许久不见,表姐何事到访可要茶水”
他毫无不适,自若坦然,反倒让她觉得若开口争执反倒是她无理取闹。
一笑微冷,花栖沅飞身而下,光明正大登堂入室,自觉坐在他对面,根本不必他招呼。
云渡缘眉梢微抬,却见怪不怪的自斟自饮,并不介意,“殿下出华国,明极陛下可知”
花栖沅一笑,束袖玄服,托杯在手重重落下,“母皇自然知道,单云你我僵持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随我回去完婚。”
云渡缘眸中一抹清冷,倏而抬眼,寡淡开口:“我还以为殿下当年就该明白,这份婚约,做不得数。”
花栖沅侧眸,一笑平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做不得数”
云渡缘闻言一笑,指下茶水转瞬冰凉,“我不认,便做不得数,除了尸体。殿下什么都带不走。”
花栖沅指下僵直,唇抿发白,一抹怒意隐而不发,忍道:“你究竟在固执着什么别说什么出家弟子佛门中人,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本宫虽不明十分也知七八,当年朝堂之上,你驳了华国满朝上下的面子,说什么不愿插手庙堂权势,本宫忍了,劝说母皇不要拘着你,任你自在逍遥。”
“可如今呢你却躲在这里替别人出谋划策,翻覆,你难不成当本宫瞎了不成”她这些年为他担下多少,他又是如何回报与她难不成就为了换他一具尸体吗
云渡缘闻言眉心微拧,缓缓开口道:“云渡缘若想娶一人,必然不惧清规世俗,并非是殿下不好,只是不是我想要之人,还望殿下成全,莫要再来相见。”
他自非佛门清心寡欲之人,也有七情六欲,也难过心魔,但对她却着实没有半分想法,不说此心已付,便是未曾遇见姑苏亦水之时,这门亲事他也是不认的。
花栖沅冷然挑唇,眉头微皱,切齿开口道:“这是国事,并非玩笑,岂容你说退便退,你若不愿回去,便莫要怪本宫下手无情。”
云渡缘只是一笑置之,“殿下待如何”
花栖沅扶案起身,侧眸一眼,冷笑道:“你在为谁做事,本宫便要坏谁的事,你一日不归华国,本宫便陪你在这儿耗上一日,直到你认这门亲事为止。”
云渡缘眸中一寒,目送她背影离去,一言未发。
……
姑苏亦水还在徘徊于隐凰城中,却不知风雨将至,有人已当先行事。
姑苏含烟自那日归去后,便命人传下消息去,将她的死讯散播,一瞬间,山雨欲来。
叶宸枫接到消息之时正在前往东安寺的路上。
宿衣加急传信,说是寒太后病情又有反复,这条命只怕还是留不住。
他不曾多想,便半路折回了归宫,一封手书传往东安寺,调了所有人回来。
竞衣几分踌躇,上前开口道:“陛下三思,虽说消息确实是自隐凰城传出,但毕竟并无凭证,只是一面之词,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岂非得不偿失”
叶宸枫却并不如他想象般被冲昏头脑,依旧从容不迫,淡然一笑,几分清冷,言道:“既然有人不想让东安寺的那人活,再如何坚持亦是惘然,朕并非因那空穴来风的消息所乱,才下令撤回所有人手。”
竞衣颔首蹙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