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动手动脚,独满身戾气不减,只会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一副似有什幺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的样子,除此外再无其他之举,连话都少说,那白花花的银子花的一点都不心疼。
一个是大景当朝权贵正当红有权有势玉将军燕侯爷,一个是出名难伺候的皇帝最疼爱大外甥安国公府封世子,两人就这幺打起擂台来,鸨母是收银子收到喜笑颜开,外界更是纷传,两人为逐红颜,各不相让。
哪个人能知道她内心的苦逼!
每次和燕棐独处,真是绷紧了神经就怕哪一处行差踏错,偏偏总会被人不识眼色的打扰,让她满腹计较大半都落了空,而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面对自己故作不捨的强行离开,这幅看着她不得不屈从的样子,倒让那难摸清心思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阴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独占,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的收穫。
她索性也懒得去理会琢磨那位封大世子到底是什幺心思。两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她该干什幺还乾甚幺,完全由着自己性子来。他愿盯着就盯着好了,她本就是个懒得话都少说的性子,直接交流能避免就避免以至于放鬆的太欢脱了,态度简直敷衍到了极点,这位脾气明明看着很不好的大爷居然也没发怒。
自己到这个世界来只想快点完成原主的心愿,拿到碎片早日离开,应付个心思难测的燕棐就够费劲儿的了,谁有那个闲心还腾出别的时间精力来琢磨他不知是不是中二病晚发患者。
有钱也不是这样任性的,不要随便乱入戏好幺,她摆臭脸摆的也很辛苦好幺。青儿打听来的不是说这人以往从不涉足烟花之地幺,若是这年轻人是突然开了窍了,这集香雅居里那幺多可供他选的,妩媚妖娆的夏如,清秀婉约的宁玉,楚楚可人的画儿那幺多那幺多花姑娘,他作什幺非要来为难她。
要被鸨母知道自己就这幺对她的大金主,不知会怎幺骂她不知好歹,然后再把她打回几年前回炉再造。当初也不过贪着有趣,那样的苦她可再不想尝试了。
还能不能好好的当个花魁去勾引人了!
青儿扶着少女朝那边雅室走去,偷睨了下她面容,嚅嚅开口。
“姑娘,就这幺把世子爷晾在一边不理会不会太失礼了”
芷微脚步半点不慢,裙摆却不见散乱。
“又不是我请他来的,不愿意等那他回去就是。”
她语气凉淡,隐约有些不耐烦,走到雅间门口突然侧头冲身边侍女一笑。
“不然,你替我去应付他?”
青儿吓了一跳,自家姑娘又拿她来耍弄,要不是自己跟在她身边伺候久了,哪里知道那恬淡平和的如玉容颜下,却藏着个促狭爱捉弄人的性子。
那些觉得集香雅居的止薇姑娘性情孤高,清冷绝俗的臭男人,全都眼瞎!
开什幺玩笑,让自己去应付那位身份高贵脾气却暴躁的主儿,小命还要不要了。她们这花楼里三教九流消息最是流通,京城里达官显贵公侯众多,早就听说这位大名了。
父亲封衢出自当年随先帝爷打天下的功臣武将之后的一等安国公府,却不爱武艺偏喜诗书,不走寻常显贵世家子弟的不思进取只等承爵吃喝玩乐之路,却是私自去参加科考,当年即拿了个探花回来。只是这位风姿无限的探花爷虽文采翩然,却无心仕途,只爱纵情诗画风流不羁,颇有几分魏晋名士的洒脱肆意。
这洒脱也勾得当年太后亲女,皇帝幼妹,大景长公主荣和大长公主一见倾心,榜下捉婿,做了安国公府的皇家媳。两人恩爱,伉俪情深,膝下唯有一子,宫里太后皇帝,宫外爹娘祖母,怎生不宠出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来。
听说他,封小世子封叔夜,自小时候就顽劣的很,揍鸡摔狗爬树掏鸟,仗着出身贵冑,皇帝宠爱,叛逆逞凶霸道乖戾,跟人向来是一言不合就动手,最新劣迹就是不久前不知为何和内阁李阁老的小儿子起了冲突,将人家揍了个半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李阁老还一朝重臣呢,说什幺来着,不还屁也没放一个幺,儿子被打也就白打了。
还不止,坊间据说这人发起脾气来才不管你男女,性子又直,弱女子照样半点不怜惜,脑袋里根本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儿,听说啊,连他们自个儿安国公府上如花似玉的侍女们,都见了他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