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曲未从的随从,但曲未从来了,他的注意力更应该在曲未从身上,怎么在意一个小小的随从
这没道理,如果没有任何关系的话。
玄天权沉吟着,忽然又想起夫人先前似说过柳弘彬在打听云时照的出身,心里更是疑惑,暗想回去之后定要着人打听。
南暮雪拉着夕拾的手走到僻静处,摆出好奇八卦的神情:“听说阁主的事情都是他处理的,平时生病,熬药擦身也是他。”
夕拾看了一眼颜疏雨,看她没有反对,平静说:“是吧,阁主对他甚是宠爱,赠给他不计其数的香车美人金银财宝,但他好像都不怎么在意,寡淡极了,仿佛心里只有阁主起居。”
“那……我听说他是阁主在山林捡来的孤儿,真的”
不知怎地,夕拾十分厌恶南暮雪这副似乎窥探他人秘密的神情,但她这点素养还是有的,脸上不起波澜,“并非如此。”
“听说这随从是被抛弃路边,然后乞讨为生,从海边救回来的,那时他已经十二三岁了,距今五六年了。”
夕拾一口气说完,希望她不要再问,再说下去可就是丢命的危机了。
南暮雪至此总算放过夕拾,但最后还怪模怪样,似笑非笑补了一句:“你知道的真多。”
夕拾自然能听出南暮雪不怀好意的话外音,但是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抬眸漠然看她:“在的时间久了,左听一点,右听一点,也就凑齐了。”
南暮雪看到她的神情,也明白自己暗藏的讥讽被她听出来了,笑得悻悻然,还以为挺蠢的,没想到这也能听懂。
颜疏雨看到南暮雪的神情变了又变,不由得暗自思索,她沉吟着什么
南暮雪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想问夕拾,但想自己方才惹她生气了,立即改口问颜疏雨:“那找到他爹娘的身份,不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神情讨好,反而更让人不爽,颜疏雨冷冷地看她。
周若然此时过来了,问她们在说什么,颜疏雨刚想解释,南暮雪抢先一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不过女儿家的家常罢了,将军先过去吧,妾身一会儿就来。”
周若然看了一眼她们,点点头,低着头,疑惑地离开。
南暮雪看他走远,回首,又问夕拾:“到那时,不愁被他威胁,你说,我说的可有半分不对”
夕拾打从心底讨厌她,懒得说再多,回了句:“也许吧。”
南暮雪看她意兴阑珊,也就不再多问。
颜疏雨听到“威胁”二字,差点吓破胆,她真的知道曲未从是什么人吗知道能在遥远的南方和西域有势力,是怎样可怕的存在吗
不行,南暮雪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周若然也不怎么喜欢她,所以眼下应该护着曲未从要紧。
这种权衡很容易做,颜疏雨决定暗中观察之后,暗地里向夕拾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离开。
夕拾的出身使得她早已习惯察观色,当下明白颜疏雨的意图,道了个万福:“我先去了。”
话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疏雨转头与南暮雪说:“我们也走吧。”她淡淡地笑着。
“是。”南暮雪答应,然后与她慢慢走在夕拾身后,侧妃走得似乎特别慢,但南暮雪念及她有伤在身,并没有多想。
颜疏雨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笑意,看起来温和甚至有点温暖,与她接触许久的人都知道,她一旦面上有笑容不改时,就是个小恶魔。
但南暮雪不知呀,她与她接触甚少,颜疏雨眨了眨眼睛,说:“我方才见你沉吟,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南暮雪瞥了一眼周围,想了想,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他……是不是好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