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阴影在黑暗里等着。
阴影淡然矗立,一个挑了一根杆子像是在抽一袋子旱烟,花粥却没有闻到烟草的味道。
那黑影子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白影子挑衅地望着花粥,问:“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黑影子抽着烟,另一支枯瘦如柴的手上五根手指巨长无比。他扬了手指,开始计数。
“一”黑影子的姆指按下去……
“黑白无常来索命啦……”惠儿嘴角向下,满脸展示着的都是鄙视的表情,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过是一个惜血如命的女奴。”
“润玉哥哥,原谅粥儿——”花粥一味往后躲,屁股跌坐在地上,地上润玉的血已经冻结,她居然滑出去丈远,在一丈之外叫着:“粥儿的血,不能救你!”
“为什么你那么多血,少一滴几点,又如何”惠儿拿了药厢里的纱布,去堵润玉的伤口,白花花的纱布和白花花的肠子绞在一起,此进彼出,涌动着,要不是心里坚强,没有人能在现场坚持下去。
“二”黑影子的手掌伸出来,逆光的方向,花粥和惠儿看着心惊胆颤……
“我的血不灵,救不了你的!”花粥跪了下去,又抬身环顾四周一圈,灵光乍现。
很显然,这是一个局。自从踏入护国公府门槛那一刻起,一切皆在护国公掌握之中。
蛋壳儿先出发,因为无邪的武器就是蛋壳儿,而蛋壳儿离开主人又坚持不足“二百数”。
恐惧先从同父异母的哥哥花良臣开始,随即是我唯恐失了至亲,方润玉的所有作为都似是匪夷所思,他为什么要亲自己。
傲无邪终于暴露了狼子野心:“世上的男人都不可相信,尤其那个男人是我——”他说。
迷雾纵横间,冥冥中注定孤独一生了吧。
“花粥——”那个惠儿完全失去了理智,奔赴过来,一巴掌打下去,花粥顿时眼冒金星,她还一起嫌不解恨,揪了花粥的手,一丈余地上又有血污粘住花粥的裤子。
惠儿完全凭了一股子蛮力,居然把花粥拖到了润玉跟前。
花粥泪崩血污的头发一缕缕中间望出去,地上的方润玉死尸一具,惊恐万状再去寻那两黑白无常,原来的位置上早已无人。
“走起吧……您那……方家润玉公子,字子都者也……”一声叹息。
循声望去,一阵恶风袭来,门帘掀动,三个身影衣袂飘飞——
“妈呀……润玉哥哥在回头……”惊悚恐怖,前所未见。骇人毛发倒竖,一下跌坐在地……还有那个东西正在迅速萎缩,一点一点塌圯下去,地面之上方润玉的尸骸,有个类似肚脐眼儿正挣扎着,扭曲着……
“惠儿妹妹,快躲开——”
“——咕叽叽——叽叽……”
突地一声,两个人魂魄都散到了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