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寻找,游进一个两面是山壁的窄道,前方布满索魂花藤。
此路不通,正要掉头,忽然瞟到一根花藤上卷着莛荟的一只葱绿绣鞋。
她们必经此处,可前方被妖藤阻挡,不知妖女用什么法子在水下穿藤而过。
丁如海急中生智,倒游后退,从湖底搬起一块大石,向花藤奋力一推,花藤立刻缠卷而上,他又推一块,引得旁边的花藤向另一边缠卷,密密的花藤终于左右分开,露出一个两尺宽的洞。
他双腿一蹬,身形如梭,纵身钻过花藤间的漏洞,游入一片漆黑。
公孙灏下水稍晚,正追着丁如海的身影,忽觉旁边有什么东西一搅。
树根张牙舞爪,象活了一般,浑水乱根之间突然钻出一个庞然巨物。
公孙灏的眼珠差点瞪出眼眶,那是一张上下冒着尖牙的血盆大口,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的脑袋包吞。
他魂飞身外,一挺右臂,木桨一挥,把那血盆大口死死撑住,这才看清是一条比成年壮汉腰身还粗的大蟒。
公孙灏叫苦不迭,刚才还奇怪为什么这里有索魂花藤,却没有雀鳝毒鳄,原来是因为水下有凶猛百倍的巨蟒。
巨蟒也是燕姗姗的宠物,在湖底懒了半个多月未曾进食,丁如海肋下剑伤崩裂,鲜血渗出,巨蟒闻着腥气,有了胃口,曲身出洞,结果没碰上丁如海,却叫公孙灏撞个正着。
公孙灏被它缠上,只得全力相搏,巨蟒千方百计要勒他腰身,他千方百计借着树根钻躲,冯桀、周越两人游至,三人合力与巨蟒相斗,搅得泥沙惊起,险象迭生。
水下翻了天,水上却没有太大的动静,船上的人只见湖面不时冒起两团泥浪,根本看不清一片混沙当中发生了什么。
丁如海越游越深,目不视物,花藤后面是个漫长无尽的水下暗道,他胸口疼痛,就快窒息,可救人心切,豁出命去。
暗道曲曲折折,先是下沉,令人耳压欲裂,后来渐渐上抬,终于露出些光亮,到了出口。
丁如海冒头出水,喘着气左右打量,这里也是一个溶洞,远不及宿明洞宽广高阔,但钟乳石的千奇百怪、错综万象却又一脉相承。
他撑身出水,洞中一片死静,偶有滴水之声,许多奇异的萤石在暗中发着橙、黄、蓝、绿的幽光,大大小小的石屏、石笋布成迷宫,四面八方似乎都是通途。
他凝立未动,倘若乱闯迷失,多耽误一刻,莛荟便多一分危险。
地上潮湿,看不出任何足印痕迹,耳中也听不到特别的声响,只有空中浮着一丝淡淡的腥气。
他蹑手蹑脚,仔细循着这一丝腥气,在洞中迂回前行。
绕来绕去,转过一排石柱,赫然发现一片光亮。
光亮来自洞顶悬下的一条黄色萤石,形似水滴,是一盏天然奇灯。
萤石下方横着一张石台,莛荟脸朝下俯卧台上,黑发沿台铺垂,衣衫自颈至腰整整齐齐裂成两片,露出白皙的脊背,背上一条鲜红血线,足有一尺多长,是被利刃沿脊椎一刀划开的薄口。
她似乎没有知觉,一声不吭,只有背部微微的起伏显出活着的迹象。
丁如海血液凝冰,那一刀就象划在他的肝上。
他双足如钉,没有轻举妄动,身上的汗毛根根竖立,皮肤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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