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序,哪怕是婉燕晴好。
再有一个月,洛妃便要临产了,行动处虽算不得步履维艰,每走一步却也是气喘吁吁,因为脚肿得利害,才走了几步便浑身是汗,要寻坐处歇一歇,每当此时,宣帝总是不胜其烦的陪着,招得洛妃眼泪汪汪,眼角眉梢俱是仰仗之情:“君上待臣妾这样好。”
宣帝闻言,不由地怔了一下,曾几何时,她也曾这么对他说过的。那还是在冬天,殿外的雪下得极大,她恭顺的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横波清剪的眸子里有浓得化不开得清愁。
他原只当初初入宫委屈她了,结果却是只因她的心底从来没有他……有一道跨不过的沧桑。
“君上,”洛妃甜软的一唤,轻轻拉住了宣帝的衣袖,宣帝这才慢慢回过神来,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递给洛妃,和气道:“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是从前小女儿情态。”
孕中的洛妃还是极美的,日渐丰腴的体态,有了一种珠圆玉润的风韵,更有一颗四照灵珑的心,宣帝眼中转瞬即逝的惆怅,分明看在眼底,牢牢记在心上。
“哟,这是孙宝林的针线罢!”洛妃拭了泪摊开明黄的丝帕一瞧,四角绣着纂饰纹绣,朗朗乾坤里凭添了份儒雅,她没看错她,没看错这个容貌长相平平,却聪明伶俐的女子。
“是她绣的,洛妃要是喜欢便赏你罢!”
“罢罢罢,那可是人家孙宝林的一片心意,”洛妃扶着浑圆的腰身,玉手抚触过忝起的肚子,极其温柔,提心吊胆八个月过去了,只盼着能平安生产,一举得男,那个时候,她会仗着这个孩子,将她所失去的,尊荣、权利、还有宠幸一桩桩、一件件向这些削尖了脑袋拼命往宣帝身边挤的人身上讨回来。
可在此之前,得将这趟水搅浑了,分了德妃的神,省得她整天挖空心思“惦记”着她的肚子。
“就请君上多去去孙宝林处罢!”
“嗯”宣帝的思绪分明走远,如太液池上一只晾翅向夕阳红尽处飞了去的鹄子。
“臣妾也只是听说,”洛妃心细如尘,素知宣帝从不将心思放在内宫上,便微微提高了声音,在宣帝的耳旁吹风道:“六局的人很看不惯孙宝林是从外四路的宫女一跃起成为君上的后宫,人前背后,总是冷冷淡淡,拿脸色给她看呢!”
“德妃是怎么管束这些人的,”宣帝总算回过神来,龙睛凤目满是责备,若非他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宫女之间相互倾轧不亚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绕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想让宣帝亲口说出德妃治宫不严之类的话么,不就是想让宣帝三言两语便轻易否定这几个月以来德妃的一片苦心么,眼见宣帝动怒,目的已达到,洛妃将话锋一转,又挑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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