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远去,哒哒马蹄声很快便消失在了宫门。
云歌辞带着青梧沿着来时的路,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疾步赶回储秀宫。
她们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也不知道绿杏那边有没有露馅。
两人刚从北面的墙跃进,听见脚步声的绿杏马上推开了窗户,神色焦虑地低呼:“快进来。”
两个人进屋,绿杏把窗户关紧。
返身惊魂未定地说:“小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念贵人来寻了你两次,奴婢拦不住,她已经知道你出宫了。”
云歌辞眸色一沉:“她来寻我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她见你不在,冷着脸走了,看起来很生气。”绿杏内疚地低着头不敢看云歌辞,声如蚊语:“她还说,让您回来之后去揽芳殿找她。”
青梧暗掐了一把绿杏,责备她办事不力。
嘴里奇怪地说:“昨日念贵人不是说今日要出宫吗难不成她没有出宫去见佛冷”
昨日来求她们帮她把信传出去给佛冷,信誓旦旦说佛冷看了信一定会见她,有办法出宫。
今日又来找小姐做什么
云歌辞也没能想出来公孙念的意图,看向绿杏清声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发现我出宫了”
绿杏忙不迭地摇头:“没有了,奴婢一直守着,除了念贵人,只有管事嬷嬷命人送来了明日点选的宫装,奴婢出门接的。”
她说着,端来了叠着胭脂色宫装的托盘让云歌辞过目。
云歌辞看了一眼,没说话。
简单用了晚膳之后,云歌辞带上青梧前往揽芳殿。
夜色已昏沉,揽芳殿前两个宫人正准备关门,青梧连忙上前道明来意。
宫娥眼神怪异地看了看她们,说:“今个皇上翻了念贵人的牌子,你们不知道”
青梧愕然,掩饰道:“知道,寻思着念贵人找我们小主怕有急事,才来试试运气,既然念贵人去侍寝了,那我们明日再来。”
说罢,与云歌辞朝来路走去。
离开揽芳殿有一段距离了,青梧才敢酸酸地小声嘀咕:“昨个才被封了贵人,今个就侍寝了,念贵人还真是好命。”
云歌辞也在琢磨着事,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
“好命我看未必。”
她凝着青梧手中提着的宫灯,目光有些飘忽。
青梧听不出云歌辞话里深意,小心翼翼地照着路面,边走边操心地唠叨起来:“小姐,咱们也不用羡慕她,明日便是殿选,你今个早点睡养好精神,明早奴婢给你好好打扮一番,一定可一举惊艳皇上。”
耳边是小丫头唧唧喳喳的声音,云歌辞不禁苦笑。
她无意争宠,更不想惊艳萧离声。
在青梧絮絮叨叨里回了储秀宫,经过一处屋子的时候,云歌辞闻见了刺鼻的药味。
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上官玲珑的房前。
白日里被打了一顿板子,上官玲珑此刻怕是不痛快,为了少些麻烦,她本想绕过廊檐从院子里穿过去回自己的房间。
脚步还没动,她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了上官玲珑尖锐愤怒的怒吼:“你个小贱人,是你算计我的对不对,你肯定知道《白头吟》是禁曲,还故意同我说这是皇上最喜欢的曲子。”
云歌辞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听到了一些秘密。
她站在回廊阴影里,没有动,细细地听着里面的声音。
相对于上官玲珑的激动,接着响起的声音,清泠温柔:“郡主错怪丛月了,我也不知道《白头吟》是禁曲,都是听宫里的嬷嬷说的,丛月一心想帮郡主,没想到反倒害了您挨打。”
云歌辞更是吃惊,竟是丛月。
白日里,她明明和她说过禁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