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丛月慌忙关切地安抚她:“郡主,小心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对郡主不利。”
真是处处为上官玲珑着想,听来真真是感人。
云歌辞没兴趣再听下去,屋里这出戏,已经没多大意思。
看起来娇蛮自大的上官玲珑,其实是个头脑简单耳根子软的蠢货,看似温柔如水楚楚动人的丛月,心机深沉歹毒。
这上官玲珑,完全被人家当刀使。
还不自知。
她带着青梧穿过院子回了自己的房间,绿杏正就着灯火熨滚她明日要穿的宫装,见她们回来,忙问道:“小姐,见到念贵人了吗”
不等云歌辞回话,青梧没好气地说:“人家今晚侍寝,没空见咱们。”
也不理会绿杏的惊愕,她给云歌辞倒了一杯热茶,不可置信地嘟囔:“没想到丛小主是这样的人,她明明知道禁曲的事,还骗上官小主弹曲被打,更可怕的是,做了亏心事还敢不尊神佛下跪发誓。”
她摇头惊叹:“真是黑心。”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绿杏傻傻地问:“青梧姐姐,你在说什么呀”
素来话多的青梧,把刚才听到的事情一股脑说给了绿杏听,绿杏惊得眼珠子都瞪圆了:“她怎么这么坏”
平日里看起来温谦有礼,柔顺恬淡的丛月,竟有一颗狡诈之心。
“人心隔肚皮,人皮越光鲜,心就越可怕。”青梧算是开窍了,摇着头唏嘘:“这宫里,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这话让绿杏忐忑不安,讪讪地熨着宫装,嘴里嘟囔着:“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莫要和上官小主那样,遭了别人的道。”
上官玲珑是前车之鉴,怕是这件事,不会这么了了。
此后无话,主仆三人各自歇去。
第二天早上,青梧拉着云歌辞非要给她好好上妆,拗不过她,只能无奈地坐在铜镜前。
这丫头的确手巧,青黛描眉胭脂点唇,胭脂敷面,流云流水。
云歌辞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在青梧的摆弄下有了血色流光,掀唇夸她:“没想到你倒是有一双巧手。”
青梧一听,颇是得意地说:“那当然,我娘打小就教我,这些都是夫人生前最爱的妆。”
提起凤红酥的母亲,云歌辞有些好奇,随口问:“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婢很小的时候夫人就去世了,听我娘说,夫人是个大美人,温柔美丽,很爱美,总是会把自己打理得十分精致,老爷很爱夫人呢。”
凤红酥出生没多久,她娘便去世了,那个时候,青梧也不过两岁。
对那个漂亮的女人,没多大的印象。
很多事情,都是她娘告诉她的,作为夫人的陪嫁婢女,打小和夫人在一起,对她了如指掌。
云歌辞忽然琢磨出来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时青梧的母亲在她娘身边侍候,按道理说,陪嫁侍女要是出嫁的,一般都出府成家了。
青梧怎么会在将军府里出生,然后留了下来成为了凤红酥的婢女
“青梧,怎么没你听说过你爹”云歌辞话刚出,就感觉到青梧那双正在给她绾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铜镜里,青梧的脸色有些微变,扭捏地说:“奴婢没见过父亲,不知道他是谁,我娘也从来没提起过。”
云歌辞更是奇怪,恍惚觉得,青梧的身世另有隐情。
刚要再问,绿杏从门外进来,催促道:“小姐,所有人都在前殿集合了,管事嬷嬷催您快去。”
“快了快了。”青梧拿起一枚碧色发簪,往盘好的发髻上插上,扶着云歌辞站了起来。
上上下下端详了她一遍,青梧喜笑颜开:“小姐,您真好看,皇上一定会一眼就看中你的。”
“贫嘴。”云歌辞弹了一下青梧的额头,脸上有笑,心中却是苦涩。
萧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