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青梧这个时候寻了过来,见着这情景,看了看云歌辞纳闷的样子,便知道她无力对付这小沙弥。
青梧忙低身和小沙弥说:“阿难小师傅,你不是说要找佛冷大师去看猴子吗再不去,猴子该跑了。”
别看青梧平日里总是絮絮叨叨,对小孩子,却是十分的温柔和耐心。
小沙弥如梦初醒,拍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贫僧竟然忘了。”
说罢,临走之时还不忘正正经经双手合十给云歌辞和青梧行礼:“女施主,告辞了。”
完了后,蹦蹦跳跳进了山壁上的佛洞。
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消失在甬道,云歌辞有些愣,忽然下意识说了一句:“如愿要是还在,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青梧莫名其妙地问:“小姐,如愿是谁呀”
云歌辞猛然一醒,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摇头苦笑:“没什么,胡言乱语罢了。”
“吓奴婢一跳。”青梧嘟囔了一声,又说:“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时辰,景王不带我们进宫就惨了。”
云歌辞点点头,回头去看了一眼山壁佛洞。
天色微暗雨丝缠绵,那里寂静无声。
佛冷真的是她求之不能的人吗
心中悲呛,当年万般情分,教如今也不作数了。
两人趁着雨还没下大之前赶下山,来之前悄悄跟在她们身后的马车杳无踪迹,看来萧景瑟先走了。
她知道,萧景瑟会帮她,把佛冷逼上朝堂,放在世人目光之中。
将到城门,前头行来一队人马,当前高头白马上的少年银甲高华冷晶,长枪打马而来。
云歌辞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了谢隐。
他早就看到了她,来得太快,她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
“谢世子,真巧。”她笑意轻巧地打了一声招呼。
谢隐坐在马背上,高高低睨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硬声道:“是巧,上一次也巧。”
他这话里由此,说的是上一次她被刺杀的事情
云歌辞不以为意,脸上笑意风轻云淡,淡声问:“世子觉得哪里巧了”
黄昏暮色,姑娘面如桃花笑意温润,无半点棱角。
谢隐心头有些闷,那些猜测放在她身上,那般格格不入,可他又耿耿于怀。
他沉声道:“巧的事情太多了,我正好在那个时间遇上了你的婢女,又正好赶上目睹你被揣入悬崖,又正好抓住了凶手,你说,这巧不巧”
世上的事情,哪里来那么多巧合
都是被算计好了的。
他的眸光越发犀利,似在一点点把她剖开,欲要探知她心中阴暗的秘密。
云歌辞偏了偏头看他,饶有兴趣地问:“嗯,的确,然后呢”
她冷静从容目光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丝挑衅。
谢隐目光一窒:“这件案子,除了凶手的供词,其他的我都还没查,我抓了杨氏和凤若兮的时候,她们明明强烈抵抗不愿认罪,还说是你陷害她们,可大将军去了一趟大牢后,杨氏就痛快地认罪伏法,她死了,凤若兮奇怪地疯了。”
说到这里,谢隐的神色更是意味深长,冷觑着她:“而且,凶手被捕时说过,他和杨氏是同乡,可我查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凶手为什么说谎”
他查出来这些已经为时已晚,杨氏认罪得太快,死得太快,凤若兮也疯了,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
只是他一直心难平。
“世子为何要和我说这些”她轻抬眼梢,笑得良善无辜:“人是你抓的,案子是你查的,凶手是你审问的,功劳是你的,我可是受害者。”
暮色苍茫,女子眉间缓缓绽放的笑容,如暗夜里悄然盛开的红莲,艳绝,神秘诡异。
这般笑,在她年轻的脸上,如此的惊心动魄。
字字珠玑,教谢隐有口难辩。
“若世子没其他事,我要走了。”她转身就走,眼中滑过一抹讥笑。
谢隐远远不懂得,时机对一个人来说多么重要。
现在查出来,已经晚了!
身后谢隐的声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