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破陈》
西北的秋夜分外寒凉,紧闭的城门突然打开,两匹快马驰骋而过直奔驿站。二人勒马下来,径直来到房内,薛枫道:“表哥,即刻开战吗?”
“今日一试,你自觉党项军队如何?”任嘉眉间微皱,问道。
“营内驻军五千有余,不乏精兵,唯缺良将。”
“我带精兵百计可胜他强兵五千?”任嘉又问。
“绥州将士可同战。”
“哼,老弱残兵。又无圣意,只怕出师无名。”
“郡主身死敌营,你我险困党项,何来无名?”薛枫反问道。
“此地城守张将军向以固守陈规为名,未必如此看待,若令他出师只怕要惊动上天了。”任嘉沉思片刻,不急不缓的说道。薛枫闻言点点头,退出房中。
果不出所料,任嘉以杨宗瑜之死,连夜邀城守前往驿站,商讨派兵出战党项一事,答复却为:“未得圣命,为臣者不可任意出兵。”
张城守正欲离开,谁知驿站中火光咋现,大火由东往西连成一线,正旺之时,却被一场大雨所熄。张城守惊叹之余,任嘉道:“老将军天火燃西,此为天意。郡主之死,圣上必震怒,此时不战,只怕延误战机。绥州兵将只求一击而胜,否则损兵折将罪及将军啊。”
任嘉此言一出,那张城守忙点头道:“小将军说得对,天意,天意啊。天意如此,该战,该战。”
“薛副将即刻休书禀明圣上,就说党项族人不守礼法逼死郡主,绥州城守张将军英明果断,发兵讨之。”任嘉眼光炯炯,吩咐着薛枫。薛枫低下头浅笑着,回转身型离开房间。任嘉看着一脸不知为何的张城守,说道:“天色不早,又突降大雨,老将军不如暂住于此,明日末将派人送老将军回府。”
“小将军客气了。”张城守回道。
任嘉安顿下张城守,这才回房。房门内,苏佲瑾与薛枫早已等候多时。任嘉见他二人道:“表弟,看来为兄要为你记上一功了。”
“哪里,若无蓉蓉,恐怕单凭我一人,未然可做得如此恰到好处。”平日里满身仕家子弟气的薛枫,今日竟也谦虚了起来。
任嘉望向苏佲瑾,赞赏的一笑,苏佲瑾看得仔细,心中泛出微甜,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若非少爷算得今夜会天降大雨,恐怕这出戏,也未必会唱得喝彩满堂。”
“这雨到当真是天意了。”任嘉笑着走到桌边,坐下自斟了一盏茶,抬眼看看木然的二人,摇首道:“不早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二人点头双双走出房中,任嘉目送他二人离去,透过敞开的房门,远处的天际,云端分裂,露出一片清晰的天空,任嘉暗自叹道:“雨过天有晴,那两别的心可还会晴。”
次日天明,季拓陵本打算拔营归藩地,却收到来自任嘉的战书,此役一触即发。
战场上,党项军队中,有一人分外扎眼。此人头戴银盔,配以金色面具,将自己的面孔严严遮挡在内,透出满身杀气。此人乘坐骥立于季拓陵一旁,关阵中,伺机而动。
两军对垒,任嘉所带兵将自是不俗,将对方之兵纷纷打落马下。正当此时,那面具人手提雁翎刀,策马直奔阵中。此一幕,任嘉身虽远,却也看得真切,不由心下一沉,若有所思。
不出任嘉所料,这面具人功夫果然了得,看似娇弱的身躯,却生得一身蛮力,战马上前,雁翎刀挥舞间,对手已是连人带马一同倒下。薛枫见状,哪里看得下去,提枪纵马即上。面具人挥刀横劈而过,薛枫俯身闪躲。二马错镫间,薛枫回手就是一枪,面具人不慌不忙,只将雁翎刀向身后一背,就听得“当啷”的一声响,兵刃想磕,薛枫便觉手臂被震得有些微痛。双目一瞪,银枪一挑再度袭来。面具人早已搂转马头,雁翎刀翻腕砍过,推开银枪。
二人过招百余后,薛枫银枪直刺面具人颈间,面具人向后一闪陷落马下,薛枫心中正得意,就觉身子一矮,栽倒在地。原来那面具人并非武艺不精,反是借侧马之时虚晃一招,雁翎刀已是直奔了马腿。那马儿嘶鸣一声倒在地上,自是连累了它的主人。薛枫重重摔倒在地,未待起身,就见面具人的雁翎刀已然劈向自己,而此时右臂早已不听使唤的薛枫,欲闪又不能,当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