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绥州城,我便没有家了。”杨宗瑜隔帘回道。
“此言差矣,即为郡主当以大宋为家。党项为藩地一日,郡主便未曾离家。”
杨宗瑜双手捏着衣袂,逐字斟酌着任嘉的话,慢慢抬起头说道:“杨宗瑜生为宋人,自当谨记将军的话。”
“郡主如此忠义,任嘉佩服。”
此时,轿帘掀起,杨宗瑜回首望去,任嘉看在眼中,说道:“郡主是该记住归家的路。”
杨宗瑜闻言面带愁容,回身轿中,任嘉代为落下轿帘,转身回到马上,单手一挥,一路人马即见令启程。唯有轿中的杨宗瑜愣在其中,回味着任嘉的话。
大漠中,拓跋陵的手下换下轿夫,将杨宗瑜接入营地,同行者仅留下任嘉与薛枫。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所提党项即日后的西夏,但此时的赵元昊尚未独立为王,尚属宋之番地,特此说明。
修改的原内容是我的大爱,可惜不能用,╮(╯▽╰)╭
[“出了绥州城,我变没有家了。”杨宗瑜隔帘回道。
“此言差矣,郡主生于大宋,出得此城,回首相望故土,便都是郡主的家。”
“可是我还有归家之日吗?”
任嘉闻言反是笑道:“微臣只管送郡主出嫁,至于何日得返,便要看郡主是否还记得归家的路了。”说罢,转身回到马上,单手一挥,一路人马即见令启程。唯有轿中的杨宗瑜愣在其中,回味着任嘉的话。]
10、第九章 《计中计》
月色皎洁,党项族人接亲的营帐中,篝火燃起,舞乐吹箫,尽显喜庆之色。将士们把酒对饮,喝得好生痛快。
众人已是酒酣耳热,仍未见新郎到来。薛枫与任嘉对视一番,便寻了个借口出了营帐,留下任嘉问季拓陵道:“季将军,为何迟迟不见郡马爷?末将虽身处京城,却早闻郡马爷骁勇之威名。怎么这酒过三巡,却未见其人,莫不成郡马爷不畏沙场,却畏了酒场?”
“哈哈,小将军说笑了。王爷只怕是有事耽搁了。末将代王爷自罚三杯就是了。”季拓陵听出任嘉责备之意,忙替自家的主子开脱。任嘉见季拓陵如此作为,自当不会失礼,礼貌的举杯回敬。此时,只听“嗖”的一声响,抬手间二指已将银镖接下。季拓陵连忙起身道:“你们保护小将军,我去看看郡主。”
任嘉将银镖收入袖中,面无异色,挥手示意自己无恙后,只道:“郡主安危是大,还不随季将军前去护驾。”说罢,随季拓陵出了营帐。帐外,修长的身影一晃而过。
一个时辰前绥州城
客栈中,一身藏青长衫的男子道:“娘子,时辰不早,我们该启程了。”
被唤作娘子之人,生的娇艳妩媚,一双杏眼肆意在客栈中瞟了一圈,唯独不去理会她的相公。最后,懒懒的答了一句:“那就走吧。”说着径自起了身,朝外走去。
男子紧随其后,结了银两,转身正见其妻那满是娇媚的眼睛,盯着掌柜上下打量。男子无奈摇摇头道:“秦淮朱秀舞,三载念奴赋。”
“你……”女子狠狠的咬着牙根,愤愤的看着丈夫。
“娘子,天色不早,万不可误了时辰。”男子说话时,眉眼一挑,笑中伴有几分戏虐。女子衣袖一甩,夺门而出。
二人策马出城,一路上互不对视,亦无言语。直至距党项营地前近百里处方勒马停驻,取出各自兵刃下马,外衣褪去藏入随行包裹内,而各自内着的一套束身夜行服,才显露出这对小夫妻竟均是女儿身。方才男装的女子将发髻散下,黑纱在面前一遮,随手又在长发上一扎,透出那份利落,一双炯瞳散发着勃勃英气。行装完毕后,她对之前的妻子说道:“凝朱,都准备好了吗?”
“还用你说?”凝朱依旧是不屑的回道。
“你当知此次不得有失,若是一切备好,半柱香后,你我便入营宣读旨意。”
“既然都已经备好,何须再等,不如此时出发。”
“郡主刚入营地必是守卫森严,待将士们喝道尽兴,疏于防范之时,才是行事的最佳时机。”
“好啦,幼铭。谁让主子信你,偏偏让我为你打下手,听你的便是。”凝朱双手往胸前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