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的。
他皱着眉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清晨的光线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自己就这么和衣躺了一晚上,颈椎有些僵硬。他打了个哈欠,走出卧室拉开了门,迎面对上了自家弟弟那张冷硬的脸。
“诶,扉间?”他挠了挠头发,“那么早有事吗?”
扉间看着自己的兄长难得的蠢样,心头无名火起:“你打算让我在门口说吗?”
柱间侧过身:“我以为这个时候你应该出现在伦敦政府的议员办公室里。”他迎扉间进屋后关上门,顺手把满是褶皱的风衣脱下来挂好。
“我也以为你这个时候应该是清醒的。”扉间看了眼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柱间,冷冷道。
柱间在圆茶几上翻找出梳子,开始拾掇他那头长长的直发:“你眼底的乌青很严重,昨晚没睡好吗?”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扉间一下拍在桌子上,震落了一堆羊皮纸。
“梳头发啊。”
扉间握着手杖的手收紧:“大哥,你和那个宇智波斑是怎么回事?”
柱间梳头发的动作一顿,随即把长发随手扎在脑后,他的目光也随着这利落的动作变得清明:“看来你已经了解的足够清楚了,还有来问我的必要吗?”柱间抬起头,看着他,“你对我的监视还是这么滴水不漏。”
“这是必要的保护。”扉间皱起眉,“你知不知你作为一个侦探身边暗伏了多少危险?”
“扉间,你是政客,有时候总喜欢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柱间笑了笑,“所谓的保护,也是警惕我会要泄露某些重要信息吧。你一边委托我以机密,又时刻防备着会泄密。”
“很多事情关系到全伦敦乃至整个英国,大哥,我以为你能明白的,”扉间目光渐冷,“贵族里有为女王服务的忠犬,他们的行事与我背后的伦敦政府并非一条心。而伦敦也不像表面所见的那样完全服从政府的管辖,你也知道的,moriarty,那个男人几乎可以被封作伦敦的无冕之王。”
柱间环视了一圈房间,最后走到角落处,把几本随手丢弃的书捡起:“回到刚才的问题,我只是想找一个室友,我猜你已经调查过他了。”
“宇智波斑,三十四岁,一个继承了没落家族最后财产的,self-employed。没有任何爵位,也没有任何功勋,如果要说惟一出彩的,就是他毕业于剑桥三一学院,曾提出过几个二项式理论的观点。”扉间从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纸,无动于衷的开口,“他本人在伦敦郊外有一座庄园,丝毫不担心住宿问题。而这样一个人企图与你同住,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他必定是对你有所图谋。”
柱间听着这话有些没对,纠正:“是我请他同住,他才答应的。”
“他为什么要答应?”
“……”柱间苦笑起来,“你不觉得你问错人了吗?”
扉间被他气糊涂了,也知道自己问得莫名其妙,于是转而换了种方式问:“好吧,你为什么要提出和他同住?”
柱间看了眼柜子旁那堆杂货,觉得要收拾起来必定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于是转而清理起柜子。
“大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但那都是假象,你其实是站在高处俯视世界的人,能吸引你的只有来自更高处的光。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你却痴迷于危险与神秘的东西,现在你甚至想和那个宇智波斑做室友,大哥,这意味着什么?他是个天大的隐患,会给你带来无以复加的灾难。”
柜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柱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把里面已经发霉了的茶叶丢到垃圾堆里。
“大哥!”扉间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被无视,怒喝了一声。
这一次柱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叹了口气,看向他:“扉间,你来只是想和我说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
“你能看出他是个危险的人,难道我看不出来吗?”柱间打开饼干盒看了眼,发现里面的砂糖饼干长了一层厚厚的毛,于是合上盖子也丢到一边。
扉间微愣,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收拾房间。
“既然是个隐患,那么放在身边观察,总比置之不理要好得多吧。”柱间垂下眼帘,低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