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寒风进来,眼含忧虑,道:“没想先生竟这般体弱,地冻天寒,这冬天可这么熬好。”
月白的目光不离符纸,他怕冷,统共就露出了四根手指尖在外头捏着符纸。他道:“不劳妇人费心,区区一向命硬。”
林清辉笑了:“先生”
月白突然抬起眼,清冷的眸子淡淡的落在林清辉的身上。林清辉笑容一收,便听月白道:“夫人,马车小。孤男寡女不成体统,区区病骨支离,就不送夫人了。”
体统?被一个太监压在床上弄的小倌跟她说体统。哈,真是天大的笑话。林清辉笑得如三月春花:“先生知书识礼,妾身一届妇道人家自然比不得先生知晓体统为何物。”
月白懒懒的收回目光似乎半点都不在意林清辉笑意中的嘲弄。他道:“他人的体统我也不晓得。”
这意思难不成“体统”还能应人而异不成。林清辉开口,月白却已经搂着符纸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只留下一撮乌黑的长发:“我累了。夫人请吧。”
方思明人虽离开,却将手下人全都留了下来,林清辉地位虽远在他们之上,但他们是方思明的人,只听从方思明和朱文圭的命令。林清辉不想现在与方思明起冲突便不可能再明面上同月白为难。一路上月白的药浴各方面需求都是经过方思明下属的手。一路除了林清辉时不时耍些手段,让人不舒服外倒也还算安稳。
月白一回姑苏万圣阁的人便送来了最新的圣药。月白休息了两天之后就重新住在了药房,一日三餐加夜宵都是方思明的属下从外头酒楼里带回来的。方思明回来的时候是半夜,整个小院唯有药房的烛火亮着。他进门一看,找见了一个趴在桌上胡乱睡过去竹熊似的月白。
方思明一见他那不将自己当回事儿的模样,心头便窜出了火气。但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月白不知爱惜自己呢?逼他昼夜劳累的是他父亲,而害他深陷泥潭的是他自己。方思明叹了口气,小心的将人抱回了房间。
月白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手碰到个温热的被子便自然而然的缠了上去。方思明拍了拍手脚都架在他身上的月白,轻声道:“天还未亮,再睡一会儿。”
月白含糊的应了一声,就着个锁腰缠腿的姿势又睡了过去。等他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一偏头对上的就是方思明的侧脸。方思明平躺在他下头,垂着眼眸静静的望着他,见他醒了便伸出还能动的一只手拍拍他,示意他可以的话先起来。
月白顿了顿,小心翼翼收回胳膊放下腿再抬了脑袋爬起来,问道:“麻了?”
方思明点了点头,艰难的爬起来,手和腿都已经没了知觉,月白离开后血液开始流通,针扎似的感觉便慢慢复苏了。月白不敢动他,方思明自己没事儿人似的站到床下甩了甩手,再跺了跺脚,片刻后就好了。
月白见他坐回来,便凑过去给他揉了揉几个穴道促进血液循环。他口中道:“我一累睡觉就容易不老实,下回你别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