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默默伸出舌头三颗籽落在方思明手掌的同时飞快的舔了他一口。不是错觉,小大夫这是真活泼了不少。方思明收拢掌心,便听月白道:“我没什么可瞒你的,我的事情你都可以知道。”
原来他并不是没有发现桌上的纸张,月白撩了一把方思明的下巴,让他低头瞧自己。
“你问我就会如实告诉你。没什么好纠结的。现在有问题就问我吧。我睡不着了。”
方思明望着那一双沉静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无边无际的深井,你一失足便会被他毫无道理的拖拽下去。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深井下隐隐约约透出的风景所引诱的猫。他好奇深井下的美丽风景,却偏偏天生畏惧水。上天让他在茫茫的沙漠遇见这深深的井水,让他打开了井口的封印,让他被水下的风景引诱,却偏偏让他失去了一跃而下拥抱风景的能力。
真是,令人怨恨!方思明倏然闭上双眼,也伸手挡住了月白的眼睛。两双眼睛同样的黑暗里,方思明摸索月白的唇,他近乎急切的吻着,牙齿咬破月白的唇后用力的吸吮着冲破皮肤的鲜血。他渴望着井下甘甜的清水,却只能匍匐在井边吸吮着沙子里那微而又微的水分。这不易于饮鸩止渴,方思明知道,但他突然发现他停不下来。
月白蹙起眉,显然是被咬得疼了。可他一声都没哼,只是沉默的送上嘴唇,一道口子里的血不够他就自己再咬出一个口子。他抱住方思明的脊背,不轻不重的缓缓拍着,好似在哄着一个痛哭不止的孩子。
他又何尝不晓得,方思明知晓便表明只要朱文圭愿意那么朱文圭也可以知晓。他将毫无保留赠与方思明,而方思明的毫无保留一直一直属于朱文圭。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最算计不来的便是人心了,月白只能做到自己的心甘情愿,却无法左右方思明的情深义重。
真是厌恶自己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与你父亲之间挣扎得伤痕累累,一次又一次让你做选。而我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加深你的痛苦。我能做什么呢?除了此刻让你尽情的发泄。
方思明,我真是个五脏六腑都烂透了的人。自私自利的在你这里求着你的在意,却不曾想你会如何痛。是我错了。我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若再又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为难。我舍不得你一次次在我和他之间做出同一个选择。
方思明,你没有错,你从来不曾有负我半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个两个分别觉得自己对对方还不够好的虐狗章托腮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郁金花香
第二十八章郁金花香
当日午时月白便要求回苏州,方思明担忧月白身体受不住长途奔波,却也无奈何月白坚持。他心中也明白,只有赶早回去才能对义父有所交待。
月白躺在马车里,方思明便在一旁守着他,行至半途月白又发起了低烧。方思明刚扶着他吃了药,外头便起了争执声。方思明让月白躺好,掀开帘子一看,是林清辉来了。
她奉命来护送月白回苏州,并传令方思明即刻返程回万圣阁。将月白交给林清辉?不可能。
方思明身姿提拨,落于漫漫风雪之中,他勾起唇角,露出冰凉而嘲讽的笑。浑身上下冷厉的好似出鞘的邪兵。林清辉正要以朱文圭的命令施压,却被一道略低哑的声音打断:“咳咳方公子,茶凉了咳”
方思明身形一顿,下一刻已然消失在原地。他将沾了寒气的外衣直接扔在了马车外,穿着中衣钻进马车里将茶水重新放在炭炉上烫热。
月白从被窝下面挪动出一小节指尖,方思明握住了他的指节,又给塞了回去。
月白的嗓子哑的厉害,他道:“我没事的咳既然是阁主的吩咐,你就回去。我在姑苏等你回来。”
方思明握了握手指,用另一只手将月白被汗打湿黏在额角的鬓发拢到耳后。他沉默片刻,道:“我尽快。”
月白莞尔:“好。”
黑色的斗篷在半空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长长的黑发遮挡在兜帽之下,俊美的面貌为半张金色面具遮挡。他在半空中一闪而过,白雪茫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月白眯着眼睛数着手上一叠符纸,盘算着改日做个可以叠起来的兜子,将这些分门别类的藏起来。林清辉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