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在朝为官而易容,也似在隐藏身手,」晏白河说着,「他是假冒了真知县?」若是如此,那恐怕凶多吉少。
「他不一定是假冒了他人,或是有其它理由才不以真面目示人,」蔺春旅总是云淡风轻的面上显得沉了,这种事,镜潭莫非没有能力察觉?知县易容,绝非一日两日。「不过……」
辩叔又再插话:「我说──」
「不过易容多半不是无中生有,只因无中生有的面容反倒易有违和感而让人起疑,所以白河想得没错。」也不知是真没听到辩叔开口还是假没听到,喜鹊自信笑道,「总之不管他换几张面皮,真面目示人也罢,我喜鹊定能认出他来!」个中玄机,是她行走江湖的保命机密。
看着她骄傲灿烂的笑,蔺春旅姑且相信她所言。「无论如何,看来是有所图谋。」翠屏这些年治绩平平,也无贪污传闻,如今出了此事,知县所图令人忧心。
「喂──」辩叔变了脸。
「小春,可要捎个信息回京里那啥潭?」喜鹊热心问道,一双大眼闪烁着光芒,她可想亲眼见见那团龙玄铁印是怎么能当成印章盖的哪。
「不妥。」晏白河没忘,第一回与知县照面,知县便盯着大人瞧,当时便猜想其中定有隐情,眼下又知其易容……在未弄清其底细前,一动不如一静。
「嗯,」蔺春旅想着一样的事,「暂且按兵不动吧。」
「喔……」心有不甘地,喜鹊应着。
「好了,回房歇着吧,也折腾了一夜一日了,妳昨夜没睡吧。」蔺春旅拍拍她的肩,「其它的事,容后再叙。」
「昨夜没睡?」辩叔两道眉挑着老高,这是同一回事吗?
「你等去吧。」蔺春旅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三人一同退出房中,喜鹊才终于有了点倦意,小手一挥,径自回房。
「喂,等等……」辩叔出声挽留,却又想起自己与她之间还有些过节,迟疑间她已消失在廊道转角。他啧了声,转头正要唤白河,却只见一道白影由尽头的窗台跃出。
「这怎么回事?当我是木头啊!搞什么鬼东西!真是!哼──了不起,不问了不问了,我也回房睡我的大头觉去,杀人了也别叫我,可恶──!」混着被视若无物的委曲与恼怒,辩叔一甩袖,大步大步跨回房去,这是他的长者风范,不计较太多……
「哼!」一直到他返至房中关上门,那股恨意才消逝在百花楼东厢上房的廊道。
冬日寒风冷冽,吹拂如针扎。
雪地里,一株不知名的树独立。
一个女孩蹲在树下低泣。她一身华服,样款却不似这年龄应着的,显是有人将衣裳改了小再让她穿上。
小手露在袖外,她抱着膝盖。未久,她微微抬起脸,十二、三的秀丽面容,哭得惹人怜。
一阵风吹来,面上泪痕都要结冰了。
她又将脸埋回腕间。
谁会找着她呢……?
半日了,谁会找着她?
再找不着,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