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数一数二。
郭守恒在军中已混了几年,见那人服制,便知只是个六品校尉,只是大营中
校尉以上的袍泽大多相熟,却没见哪个校官能将马刀使得这样好的,心中不免疑
惑,却因离得远了,看不清那人面容,辨不出是哪个。转瞬忽地忆起前些日子军
中换防,福郡王将西北马场的一队守军调来了神盾营,这瞧着眼生的校官想必便
是那新调来的袍泽,这般好身手,待会儿可要好生结交一番。
他这般想着,手上不停,砍瓜切菜般左劈右杀,如此战到天际发白,战事方
息,残余燕兵拖着伤残同伴奔逃而去。
盼咐完手下兵士处置伤亡,点算战果,郭守恒自去寻那新来的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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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鏖战,人人脸上血汗污浊,实看不清眉眼,只那校官站在一片残尸中间,
右手持一柄马刀,左手按住腰间佩剑,长身玉立,便是血污满脸,亦不掩英姿飒
飒。郭守恒一见之下顿生好感,走到近前,正要抱拳相询对方名姓,却见这人双
目阴狠狠瞪着自己,冷冷道:“郭守恒,你这王八居然还敢来见我,胆色不小,
也好,咱们便来算算当年旧账,如何?”
这一句便如晴天霹雳,只震得郭守恒筋颤股软,哆哆嗦嗦挤出一声“小青”,
刹那间只想跪地求饶。
镇北军训练有素,收拾好阵亡将兵,即刻呜金回营,苗常青自不能这当口收
拾郭守恒,只冷笑一声便上马而去。
郭守恒三魂去了七魄,浑浑噩噩同一众袍泽回了哀牢关大营。众人见他神思
恍惚,只当他累着,倒也无人看出不对。待到晚间,福郡王设下铃兰宴嘉勉此次
战功,一众将官齐聚帅府,郭守恒方回过神来,战兢兢瞅着坐在自己下首的苗常
青,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因此次战功不小,且冬去春来,待这三月一过,草原化冻,燕人忙于放牧,
不易再来,眼看又是半年太平,众将领心下欢喜,郡王雍和思亦不吝奖赏,醇酒
管够,另有美貌侍女捧壶侍奉,席间一派热闹。因众将领中不少尚且未曾成婚,
年轻血热,看着身旁窈窕姑娘不免垂涎,福郡王自来大度,挥手便将几名丫鬟赏
了下去,赐予爱将为妻,锐箭营同神盾营的几个将校均欢欢喜喜受了,唯独轮到
郭守恒,却是说什么也不要,福郡王不免间上一声,“可是嫌这女子不好?”便
有那嘴快的道:“王爷不知,老郭家里有个唤作小青的相好,手段了得,乃是个
雌老虎,河东狮,老郭必是怕那相好打翻醋坛子狠揍他一顿,这才不敢要。”
当下哄堂大笑。
郭守恒此刻哪儿还敢看苗常青脸色,只恨不得哭出来,那面上五官便扭曲得
厉害。
福郡王只当他当真畏惧那家中相好,笑道:“你那相好既是脾气不好,只管
另娶就是,怕她作甚,有本王为你做主,便那河东狮找了来,也无需担心。”
话音方落,郭守恒眼角余光只见下首桌案上一只拳头攥得死紧,顿时后脊梁
都凉了去,惊惧已极间忽地福至心灵,起身恭恭敬敬道:“王爷不知,我家小青
人虽厉害,心地却是再好不过。我当年于少林寺中学艺,吃不惯素斋,他便带我
四处打猎,得来的山鸡野兔大半进了我肚。我天资蠢钝,达摩剑中有几招总也练
不好,他便陪我练上千次万次。守恒此生便只钟情他一人,旁的女子再好,我也
是不要的。”他原生得扫帚眉,吊梢眼,不论哭笑,形容总有几分惫懒滑稽,这
时肃容说来,竟颇有正色,倒把众人唬得一愣。
福郡王也是一怔,捻须微笑,“倒不料你这般痴心,甚好,甚好。”
赐妻之事便不再提。
旁的将领哄笑一阵,也便放过了他去。
酒过三巡,福郡王先行退席,一干将领没了上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