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益发耍得兴起,郭守
恒往日早跟人拼上了酒,今日却只老老实实端坐桌后,时不时拿眼偷觑苗常青面
色,片时后苗常青亦退席而去,郭守恒便也紧跟其后,眼瞅着他进了营房,踌躇
半晌,方欲上前敲门,却见那门虑掩,并未关紧,索性一咬牙,推门闪身而入,
旋即将门栓紧,这才敢回身望去,只见苗常青卸了甲衣,一身素裳端坐榻边,面
无喜怒,手中正擦拭一柄宝剑,烛光摇曳下,那剑芒闪烁吞吐,端的锋利,可不
正是他当年留下的那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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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守恒正欲开口,待望见苗常青冰冷双目,映着闪烁剑锋,鼓起的那点子勇
气登时泄了个干净,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爬至苗常青身前,
抱住他大腿哭道:“小青,我晓得错了。”苗常青目光只停在剑身上,手中擦拭
不停,淡淡道:“你晓得错了?错在哪儿了?”
郭守恒结结巴巴道:“我不该……不该给你下药。”
苗常青扫他一眼,“那药哪儿来的?”
“我……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从……从温凤奇手中买的。”那温凤奇乃武林
淫贼,郭守恒名门子弟,竟从个采花贼手中买这等淫药,苗常青只气得笑出
声来。
“郭守恒,你当真出息得很啊,佛祖座下这许多年,没修得清心节欲,倒把
这下三滥的伎俩学会了,咱们少年相交,多少年的兄弟情谊,你便这般对待我,
你可真对得起我啊。”
郭守恒见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浮起,晓得他怒极,也知当年那事自己干得不
地道,当下也不辩解,只垂头丧气道:“我晓得不该对你起那等心思,可着实管
不住自己,白日里不管念多少佛经,晚上梦里总是有你。你当我是兄弟,我却只
想同你做夫妻。那段时日我话里话外试探你,只盼你也对我有意,谁知你全不懂
我心意,我也是憋闷得很了,才做下那等事,想着你心肠软,若是不忍心杀我,
有了次,总能想法子再有第二次,天长日久,我下水磨工夫哄得你点头就是。
若是你当真气狠了要杀我,那也是我活该,总也算死前圆了念想,做鬼也不冤了,
便……便大着胆子哄了你打那赌。”
顿了顿,见苗常青铁青了脸咬牙不语,心下黯然,接着道:“我……我那晚
心中着实欢喜,想着有这么一夜,这一生都不枉了,便不曾节制,第二日起来,
见你身上那……那样,晓得把你弄狠了,我……我便怕了,不敢等你醒,便先逃
了回山上,谁知才一进门,方丈便将家书与我,嘱我速速回家,我心里乱得很,
想着躲你一躲也是好的,等你气消,我再回来赔罪,却不曾想来了这哀牢关后战
事频频,这三年竟没能抽身回去,便拖到了今日。”
郭守恒说完,沮丧难言,伏在苗常青腿上痛哭失声,“小青,我心中欢喜你,
你便是杀了我,我也还是欢喜你。”
苗常青那晚后已猜到他心思,如今听他亲口承认,仍不免心烦意乱,怒气却
不似先前高涨,皱一皱眉,喝道:“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
语气却不若方才冷硬。
郭守恒听话听音,晓得他绝无杀意,渐渐止了哭声,抬起头来,“小青,我
对你不起,你要怎生罚我,我都受着,绝无二话。”
苗常青将手中剑收入鞘中放在床头,斜睨他一眼,“此话当真?”郭守恒登
时指天发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苗常青沉吟半晌,忽道:“既如此,你脱光了躺下,让我也捅上一捅,这笔
账便算了了。”
郭守恒再不料这笔账竟是这般算法,只惊得嘴巴张得老大,一脸蠢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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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常青见他不语,不悦冷笑,“怎么,不肯?”
郭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