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静韬身旁的纸卷,上头几乎寻不着一处空白,「每一条,都是应对着敌军动向。简单的说,依靠敌军如何进军,瞬间做出可能的应对来,这就是作战、就是计策,但……」他哼声一笑,扬起指来,「妳的计策目前还不成熟,师傅随便三两下就能破解,证明妳还要多磨。师傅教妳的心法,究竟有没有多翻几回啊?」
「有啊,但是师傅,」静韬斜着眼瞪他;她可是认真的好学生呢,看他一副怀疑她的模样,静韬就是一肚子火。「你光叫我背心法,可你明明自己就有一堆好货没传授给我,分明是藏私嘛!」哼!亏他当初还说得这幺好听呢。
「欸,怎怪起我来了?师傅是为妳好。」他很皮的笑着,面对徒弟这等含血喷人的指控,竟是不气也不恼,反而像是乐在其中。「掌握心法就等于掌握所有兵略,看看我写得。」为了展示自己是个不藏私的好师傅,他还大方的交出自己书写的计策,「我可没用什幺不可告人的计谋啊,妳瞧瞧。」
「又来了,你写得我哪看得懂。」不是她要说,庞统的字迹,好听一点是龙飞凤舞,难听的说法就是鬼画符;真是的,身为「卧龙」的诸葛叔叔写字就是又工整又漂亮,哪像他啊。
「那就对了,是妳不看,可不是我藏私。」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庞统哈哈笑着,将自己的纸卷收回。
「师傅!哼,我不理你了,我要睡了!」素手拍了拍桌,静韬霍然起身;气愤难当的静韬只记得收纸,倒是忘记连笔砚一起收。
庞统看着她努着唇,一脸气呼呼的模样,连忙开口提点,「静ㄚ头,走路小心点,别踩到了……」话才说一半,一声姑娘娇呼登时在厅堂里炸开来。
「哎哟!」静韬一脚踩在石砚上,脚丫子染黑了不说,更跌了个四脚朝天;手上的纸卷散落着,整个人儿直接滑在地上,跟地板做亲密接触。
「……踩到了石砚。」庞统撇了撇唇,看着爱徒眼冒金星的模样,直觉得又同情又想笑。唉,这个静韬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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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这一摔代价可不小,不仅腰臀折腾了这幺一回,更糟得是脚踝也给扭了。好不容易扶着墙走回季苓房间,正想开门,不料那神机妙算的季苓,又赶在她碰着门的前一刻开了门。
「欸!姊姊……」那张冷脸赫然出现,令她心底打了个突。
方才那声惨叫太过骇人听闻,她想装作不知也难。苓眼尖的发现,静韬右足微弓,像是不能着地。赶在静韬做出反应之前,苓弯下腰来,出乎静韬意料的,以肩搀着她进门不说,还搬来早上才打理过的木箱,要让她坐在上头。
「姊姊!这、这箱子不是……」静韬吓得魂不附体,就想要推拒。
「不打紧,妳坐就是了。」苓拧起秀眉,让娇小的她一屁股坐在上头,却又是引来一阵娇呼。
「哎呀!」静韬痛得连泪都要飙出来,她不仅伤了脚,就连腰跟臀都是啊。
「真是的,怎幺玩的?玩出伤来了。」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拉出一条被子,稍微摺妥,垫在箱子上,这才让静韬乖乖安坐。
「姊姊,我……」静韬简直受宠若惊;这、这冷姊姊从没对她这幺好过呀?敢情她做了什幺令她感动的事儿,还是无意间给她什幺好印象了?但她怎幺……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啊。
「我去跟士元叔拿药酒来,妳稍微等一会儿。」苓说着,就要动身;没想到庞统这回还算有点良心,主动把药酒拿到房门口来了。
「静ㄚ头她没事儿吧?」庞统将药酒拿给季苓,还不时往闺房里探头,想来给静韬关心关心。
「放心吧,有我呢,士元叔你先去睡吧。」接过药酒,苓推着他,还花了些时间才将庞统给劝退了。
「师傅他说了些什幺?」
苓转身进房,顺手带上门来,「没什幺。来,脚抬高。」她回到静韬面前,拿出布巾来,沾了一点药酒,往伤处上推拿。
那细緻脚踝给这幺一扭,顿时肿成一个小拳头大;苓动作轻柔,但仍是痛得她直抽气;先抹过一回,苓搁下药酒,甩着辫子往外头走,没一会儿回房,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变来的药膏;执起竹片,熟练的在布巾上涂匀了,妥贴的敷在静韬那肿得老高的踝上。「这样勉强行了,记得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