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丢掉,然后拿起旁边另一张未动过的白纸。--现在整个房间已经被我堆满了纸张,还好国王用纸的钱可以直接从国库里拿。
这种彻底的囚禁最大的好处大约就是不需要参加各种无聊的体力活动,可以安静坐着没人打扰。而且托这个封印的福,虽然我的稿子上有不少威力强大的魔法阵,却全不需要像以前的工作室一样加上大量的防御咒文了。因为这款封印的作用方法是把我和魔法的联系隔开--我说出的话语和我写出的咒符不能启动任何法术力量,仿佛在我与魔法之间隔开了一道坚固的墙。
蘸水笔的笔尖流利地划过白纸,一个魔法阵跃然纸上,无数远古的咒符在纸面上密密麻麻地沉睡,我把它丢开,急切地接着新的纸张继续书写。
我现在在干着魔法界最繁复、逻辑性最强、而且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法术推算。
这个位面的魔法像一个巨大的立体拼图,环环相扣,生生不息。理论上知道某些被称为“已知数”的法术,便可以推导出另一种全然不知的咒语,即“未知数”。但那只是理论上。--这款原理属于远古被遗忘的理论之一,因为它实在太过繁杂,再加上现代很多法术已经失传,推算更可谓难上加难--过多的未知数是无法推导出结果的。
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在完全禁闭的环境下,推算出一个完全不知道的法术。
我苦笑,如果说我这对一个法师全然残疾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本的话,那就是我的脑子--那里面装满了所有我所能看到的、被大部分法师视为无用之物的古魔法典籍。
弗克尔斯走进来,手里端着餐盘。
他静默地站在我身身,看着我的工作。“你到底在干嘛?”他轻声说,我继续演算,这个理论还有另一种好处--大概就在于它实在是沉入时间之河太久了,以至于现在圣凯提卡兰的魔法师们居然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到底在干嘛?”身后的人提高声音,大约是在其它法师那里找不到答案,所以再次回来找我兴师问罪。我不理会他,他冷冷抛出一句,“不管你在干嘛,也许我该阻止你。”
我皱起眉头,“你不允许我使用魔法,但不要连写字都管。”
“如果是普通的字随便你写多少,你现在写的这些……如果没弄错的话,全是力量强大的咒符,有很多甚至是早已失传的古咒语……”
“但我不能施展。”我说,“你想让我怎么样?每天喝下午茶赏花聊天吗?”
他抿着嘴不说话,好一会儿,想起手上的餐盘,有些粗暴地搁下它。“至少你得吃饭!”
以前研究时忘了吃饭是常有的事,但现在可由不得我。我勉强放下笔,把餐盘端过来,食物颇为丰富,放在嘴里却味同嚼蜡,一心只惦记着没算完的题目。
太多的“已知数”我不知道,这便需要新的推算,而这样一去二来,变成了十分庞大的工作量。
弗克尔斯在我旁边坐下,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真的不太想让你继续,”他轻声说,“但有时候,你工作的表情……会让我觉得平静……”他叹了口气,“为什么,能那么专心呢……”
--他几乎每天都要过来坐一会儿,但最近渐渐少了,他似乎十分忙碌,不知外面又出了什么事。但我现在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心思有空放在他身上,推算已经进入到了十分关键的阶段。
一个圣魔法的关键字,我对圣系魔法几乎称得上一窍不通,所以它本来可以占用我很久的时间,但是多有趣,它就刻在我的手腕上。
而弗克尔斯对于不知道我背着他做出什么事似乎依然不死心,到处寻找帮手。所以在我正在为自己的突破欣喜时,门被打开了,这次站在那里的却是白袍飘飘的大贤者,罗西安。
后记:
我一直觉得魔法方面的事解释的太详细会不会影响,让情节变得比较枯燥……但之前有朋友跟我说上一章魔法的问题她有些看不懂,所以我还是写详细些吧~
哈哈哈,这篇我已经写完了,放心跳进来吧,不会成坑~~得意得意中~~这两天我会修好慢慢贴上了,就快完了,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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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说,施了个法师礼。“您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