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他,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竟然径自朝我走过来。我无意识地紧紧抓住手中的纸张,他却并没有拿走它,而是微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张我丢弃的稿纸。
蓝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也许是因为太迟钝了——那东西被这个国家的国民叫做深遂,他慢慢把纸放下,微笑。“好熟悉的字体。好熟悉的眼神……”
他的笑容放大了一些,“好熟悉的说话方式……”
我一声不吭,冷冷地盯着他。“你……”他迟疑了一下,下面的话最终没说出来,他把稿纸轻柔地放下,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缓慢地转身走出去。门被轻轻关上,我无意识地紧攥着笔杆,罗西安……他是知道这个理论的,在学徒时期我曾有一阵子深迷于此,并向他提起过……
晚上的时候,弗克尔斯走了进来。最近外面的局势导致他没有每天过来送三餐,这点从他紧锁的眉头和居然有些憔悴起来的外表也看得出来。
他静默地在我身边坐下。空气中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喜欢寂静的黑夜,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你该睡了,”他说,“已经很晚了。”实际上已经凌晨了,我对时间并不敏感,但感觉得到死灵气息的变化。
我没说话,他对声音和这样的夜色和谐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