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他对那舞刀弄枪的呛姑娘一见锺情,马上回家闹着要下聘。您也知道夫人总拿他没辙,只好差媒婆去探问,好在那呛姑娘还没许人,否则少爷肯定难过死了。」
怎会看上这样奇特的姑娘?真不愧是他的好儿子,连眼光也与他这爹爹一模没两样,总看上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姑娘」。
邢家是武官人家,虽然仅是个小官,却教出一个好武成痴、爱打抱不平的呛姑娘。韧儿是读书人,除了父母给的那张好皮相,似乎对武艺一窍不通……不,这很难说,他记得韧儿的娘是会武的,说不定他很有天份,只是欠缺开发。
有了自个儿年轻时的风流事,他对儿子的婚事也乐见其成,并无门户之见。但他儿子想娶,对方父母也赞同,除了那呛姑娘……
「要娶我可以,但我未来生的儿子其中一人必须同我娘家姓。」
这、这是什幺要求?还挑在下聘那日挡在家门口囔嚷,简直丢尽两家人的脸。儿子呢?怎幺这种情况还开心抱住她,甚至大方允诺她说好?
王氏没意外的昏了过去被抬回家,而他只能僵着脸将下聘完成,然后成为京城里的新笑柄。虽然事后儿子有解释,呛姑娘家的两个弟弟是跟亲戚抱来养的,她是想替父母尽孝道,但又不被世俗礼教所容许,情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好吧,儿子都勇敢出面替呛姑娘说话了,他这作爹的又能如何﹖可儿子毕竟比年轻的他有用多了,努力追求自己所爱,甚至还答应成婚后与呛姑娘一同游历江湖,一起行侠仗义,做一对鸳鸯侠侣。
儿子啊,爹记得你不会武功的,你是要怎幺跟呛姑娘当鸳鸯侠侣呢?
(七)大婚之日
因呛姑娘的惊人之举,韧儿的婚事原本王氏想反对,却叫他施压按了下去,叫王氏不得不点头答应。没了娘家当靠山的王氏,只能对自己的夫婿言听计从,就怕自己无所出被休离无处可去。
薛程宪会逼王氏答应婚事,一来是想成全儿子的姻缘,二来是他暗地里送了张婚礼请束,给了嘉摩察瓦隆部族的女君。
儿子的婚礼,「她」不能不来吧﹖更何况,他邀请的是「女君」,而不是那年被他逐出家门的女子。
怀着紧张坎坷的心,他殷切盼望着韧儿大婚之日的到来。可当他安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身着红蟒袍的韧儿带着新娘进堂时,他的心着实冷了,碎落成一片片的,再也拼不完整。
「她」,当真好狠的心,这些年来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不闻不问就算了,连他的人生大事「她」也不愿参与。不,到底是他负「她」太多,「她」才不愿前来;也不想想那时「她」在这宅子里过上什幺日子,而他又在临别前对「她」说了些什幺……
「一拜天地。」
礼官扯着尖嗓指示新人,然外方骚动忽地打断婚礼的进行。
「发生什幺事了?」
几名魁梧大汉闯进内堂,原以为是来闹事,没想到竟是在人群中开出一条通道,恭迎一位美若天仙的倾城绝艳女子。在围观众人的讚叹声中,这名艳美女子来到新人面前,自我介绍着:
「吾乃嘉摩察瓦隆部族的女君,受邀参与这场喜庆盛事。」
接着用藏语对薛韧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还给了薛韧一个久久的大拥抱。被美人搂进怀中,薛韧懵了,就怕一旁呛娘子吃醋,原是想挣扎的,还是薛程宪缓颊解释:
「这是女君给你的最至高无上的祝福,你还不乖乖受礼。」
孩子的娘这幺多年才能再紧抱自己的孩子,他怎能不成全?因为「她」的缘故,他特地去学了「她」家乡的语言,所以方才的藏语他听得懂,若翻译成中原话,那自是--
我最爱的孩子啊,娘很开心见到你成长如此茁壮。娘这些年来一直想着你、爱着你,就盼望着有一朝能再次拥抱你。
无视王氏惨白脸色,薛程宪又以主人家身份诚意邀请:「既然女君来了,那也一起上座吧。」上座,指的是高堂之座,原该是「她」的位置;但众人皆以为是因为女君身份尊贵,主人家才请她上座的。
奴僕们又安插了一张椅子,就在薛程宪的右边,王氏的左边,恰巧是正妻之位。女君自是懂得他的安排,在诧异地睨了他一眼后,便上座受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