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以及监督每一小区的军府的管理制度,不过近期周边的小党派崛起,使得他必须多费些心思在治理与压制它们。
凝重的神情审阅着一页又一页的报告书,为了不确保遗漏任何细节,鹈切总会在读完的段落上留下墨水的一点。
「??」从桌前起身后鹈切走到了门边的衣架前,準备拾起外出的衣物时,却发现只有一顶军帽,他左思右想地回顾着自己最后披上斗篷的时刻,过了五秒后才忆起前阵子去了红玉那,在走廊上遇上了一位个头娇小的女孩,湿漉漉的身子吸引了他的目光,不过最主要令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颗眼球正下方的泪痣。
将前额的髮丝梳置顶上后,他俐落地套上了暗色军帽,转开了门把走出了办公室。
走在宽敞光线明亮的廊道上,面对下属恭敬的行礼,鹈切也以点头回应道。
「小的是来转交此信。」大厅的前柜传来了女孩的稚嫩嗓音,矮小的身躯面对着比自己高半颗头的柜檯,她只能卖力地踮起脚尖,想尽办法贴近桌面,她伸出了双手,将手中捏握着书信递交给了柜台人员。
「??」坐在前台看似二十来岁的军人,貌似没有意愿去接下山本堕蘍递来的书信,刷刷刷的书写声,再加上他沈默且无表情的面容,使她不自觉地慌张了起来。
「红玉请妳来?」不知是不悦,亦或者是看不惯,鹈切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女孩的身后,他轻微地弯下了身段,收敛了平时说话的语气与腔调,只怕他会加重女孩的紧张感。
「副指挥!」一见到鹈切亲自前来访,本是目中无人的态度连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站起身地伸起右手,将五指紧贴在眉尾处,并挺起胸膛、打直腰干地问安。
「??嗯」山本堕蘍仰起头望向身后的鹈切,这张面孔她知晓,是那一日给予帮助之人。
「谢谢妳。」鹈切在对山本堕蘍道谢之前,先是警告性的瞪视着不懂礼节的军人,而后对着眼前的山本堕蘍道谢。他接过了被小手呵护的书信,将它放置在内裏后,视线的余角瞄见了那双被布料磨红的脚趾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还有这个,想要归还给您。」山本堕蘍解下了肩上背着的珊瑚粉布袋,裏头是折叠好的黢黑斗篷。
或许没有在光线下正眼注视山本堕蘍,所以在一开始鹈切没能很明确定地认定,她就是上一次自己撞见的女孩。或许军人的职业病,亦或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痼习,总会不自觉地细细打量他人,霎那间没注意到自身犀利的目光也许吓着了她。
「??非常抱歉。」这些年来都生活在人们的眼神下,山本堕蘍立马就能察觉到鹈切锐利的视线,因此说出了这句话连她自身都嫌烦的话语,但是畏惧着被责备、谩骂,所以她选择在承受拳打脚踢之前,在接受惩罚之前,或许吐出这句话多少可以减轻些力道,亦或是减少自身所需忍受的罪刑。
「对不起,这算一种习惯了。」鹈切一面领着山本堕勋走出军府,一面细察她的脸部表情。
「?」不是严厉的斥责,震耳的咆哮,而是从未听闻的话语。
「我的眼神吓着妳了。」与初次的偶然相似的场景,两次了??,山本堕勋对着鹈切道了两次的歉,但每一次得到的却是预想之外的应答。她只能傻愣地仰望着他,明明只是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为何他如此正视自己的存在??也许某一日,她有了机会可以向他请问。
“您为何不嫌弃小的??呢?”这个问句在心中缓慢地扩散,并且渐渐地感化了昔日被摒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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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落的皓白短髮垂荡至耳畔边,在霁月的映照下更加凸显了这稀有髮色的存在感,髮丝隐约地滴落下方才吸附的水珠,双肩上的长着明显留下了细雨的水渍;男人斜睨了在自身脚边挛躄的娼妓,从他那双无温的薄青瞳孔中丝毫感受不到一丝人性,就连面对楚楚可怜、双眼含泪的娼妓,他也没有一丝踌躇,倏忽之间,拉出了腹部上的漆黑刀刃,下一秒锋利的刀锋就紧靠在娼妓的下颚边上。
柳园是更胜于花街的风化区,治安繁杂地使当地值班的军人各个叫苦连天,一群醉汉喝酒闹事已是家常便饭,三不五时便会有群架斗殴出现,甚至直接跳过了拳打脚踢的阶段,来到了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