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留小人一命??」娼妓颤慄地双肩根本无法以理智抑止,不单只是畏惧下方的夺命凶器,同时她也不敢直视眼前这骇人的存在,光是与他吸入同样的空气,就令她倍感威胁了。
男人长着外穿套着纯白的羽织,在这被鲜血浸染的柳园里,这身纯白象徵着为数不多的秩序。凡是穿戴着此身象徵性的纯白羽织的人,便是代表着此人为“忠撰组”的一员,他们可以说是新撰组的延伸,亦可说是以新撰组为原型构成的组织。
其中,便以忠撰组的局长平井勇,以及其最得力的左右手芹泽薍最广为人知,前者是因拥有令人敬佩的统筹能力,而被众人发自内心地认可成了忠撰组的领导者,后者则是其夺人目光的外貌,无垢的白髮搭配上了黝黑的肤色,任谁都会潜意识地多关注几秒,不过还有一半因素是来自他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骇闻。
「芹泽大人??求求您??」不管再怎幺卑微地请求,娼妓眼前的芹泽依旧没有任何应答,唯有持续反射着光芒的刀锋在刺激着人类最根本的恐惧。
「??」彷彿开了口说了什幺,但实际上芹泽只是翻覆地吸气吐息,他不愿在此地久留,也不再企图给予娼妓挽回清白的机会。在他挥动刀刃前,不妨会思索着这是第几人,他又取走了一介违抗规则的魂魄,但是这些思绪伴随的不是良心谴责,单单只是一种简单的算术问题。
啪吱??虽然静脉与动脉的血液并未夸张地浸染地面,但羽织的衣襬溅上了少许的血渍,一瞬间,芹泽定格地盯着被深绯色的鲜血沾染的纯白羽织,随后便很理智地用指腹去涂抹了不规律的血渍,不料髒污并未拭去,反倒使他的指腹黏上了浓稠的铁鏽味。
「芹泽组长!终于找到您了!」看似不到十七、八岁的青年提着一盏闪烁着橘光的灯笼,他气喘吁吁地弯曲了膝盖,将后背靠在邻近的樑柱边。少年和芹泽有着天差地远的印象,光是见着了隅角处的尸体,就无法抑制地摀住了嘴,能隐约感受到,食道中有种酸臭带有腐蚀性的胃液席捲而来。
「这,不,吐。」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冷静地望向身后的入江,芹泽缓缓地开了口说道。要是一般人面对芹泽的对话,大概会露出一脸茫然,搞不清他说出口的话语是这国家的语言,不过入江已经跟随他将近三年的时光,所以早对这种诡异的断句回答习以为常了。
「芹泽组长,就算你说不能吐??但是,看到这种画面??呜??」入江试图转移目光,别在注视那俐落断颈的尸体,不过在他望见芹泽刀锋上的血水时,顷刻间,食道中又搅和着今日尚未消化完的飧。
芹泽没有再多理会入江的扭曲面容,以及极端的弯曲姿势,他轻甩了两下手中的黑刃,将刀锋上的血渍以外力的方式甩去。当然,他回到组里必会仔细地整顿这把刀,毕竟他非它不可,所以他总会花费比一般人再多的时间去包养刀刃。
踏出了灯光薄弱的小巷道,与寂静的死亡截然不同的喧哗吵杂,人们疯癫地跳起了滑稽的舞步,粗俗地举起了酒瓶直接一饮而尽,放眼望去全是失去人性尊严的醉汉,光是与他们相隔十几步,便能嗅闻到那股浓厚且引人不悦的酒味。
「??」芹泽不语地撇过了头,将视线移往了回去的方向,毕竟他早就习惯了无序的柳园。比起铁鏽味一般的血液,他更痛恨着那群人口中吐息的扰人酒气,因此他滴酒不沾,总是在宴席或是聚会中先行离去,不愿与众人沈沦进那丧失自我的短暂欢愉中。
“今宵,依旧。”不变的星群在夜幕中高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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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十六岁之时)
「望银装素裏,皓白幽静隐匿慰阍,愿冬山如睡,沈溺于此切勿觉。」男人拆下了头顶上的鸦青军帽,绀色髮丝随之垂下,细长的鹰眼收敛起平时的的气势,已经逐渐地沈溺其中了,他无法停止深望着少女的行为,毕竟??**。
山本堕蘍回首凝视着男人,将手中的糖葫芦递至他眼前,裹着厚实的绵白糖衣,里头的馅料是如拳头大小的红苹果。当男人接获这惊喜时,不忘地对她回以一抹浅笑,毕竟深爱甜品的他,特别喜爱这种黏牙的糖壳,尤其是庙会中所贩卖的传统糖葫芦。
她忆起了昔日,眼前的他总是不擅于将情绪,一一地表现在颜面上,因此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