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一只黑军靴稳稳地踩踏于阶梯上,视线上挪,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历经岁月风霜,却仍然坚毅冷酷的容颜。来者的身后跟着一群训练有素的精兵,他们的模样像是一群伺机而动的猎狗。
「燕寒,妳在这儿做什幺?」
「找间旅店休息一会儿也不行?」她毫不惧怕地直视那双猜疑的老眸。
「休息?」张凤冷哼一声,「我问妳,妳见到伯劳了吗?」
「没见到,我有联繫他,但他没有回应。或许是叛逃了也说不定。」
「叛逃?别瞎说了,」老人的嘴角勾起弧度,目光却是凌厉,「他可不像某人,这幺多年来我还得处处防着。」
她没答话,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老将军。后者的目光从她身上移转至关上的旅店房门。
「再问妳一件事,那个姓李的小兵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语调平静,「在进上海之前就放走他了,他去了哪里可不管我的事。」
「哦?就妳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提步欲上楼。
「就我一个人。」她不动声色的阻挡他的路,「你不信我?」
「信。我当然相信。」他脸上仍是笑着,眼底却毫无笑意,「若是妳一个人住,那房间借老夫休息一会儿应该也没关係吧?」
老将军摆了摆手,他身后的兵士足音杂沓地经过他们身边,脚下的木板隐隐震动,那些人用蛮力撬开了门,她沉着脸看他,一动不动,而张凤不以为然地逕自绕过她。
他站在门口,如鹰般的眼神朝房内张望。
房中空无一人。
「咦?那女人呢?」众人中有道声音如此说着,嗓音讶异,「刚刚不是还在的吗?」
张凤心底一惊,朝楼梯口望去,楼梯上已无黑衣女人的身影,她仿若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声无息。日后,他下令在城中大肆搜索,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从此,没有人再见过总是一身黑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