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郎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床前的女子。眼前的女子眉眼柔和,一双杏眼清澈干净,挽着简单的发髻,素面朝天的脸不但没有失去光彩,反而显得更加清丽可人。
但莫名的,宁三郎看着守在床前的女子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突兀,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明明是第一次见的人,但心里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
“三叔……”宁初阳也看见了醒过来的宁三郎,轻轻唤了声。
这两个字一出口,宁三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顿时僵住身子,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啊……为什么熟悉眼前的女子就是宁三郎想象中长大后宁初阳的样子。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梁,自己画过无数张自己想象之中两个侄女的模样,但画中的女子远没有眼前的女子来得鲜活。
宁三郎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眼睛一措不措的盯着宁初阳。
“初阳你来我梦里了”宁三郎的声音微微颤抖。
宁初阳笑了笑,轻轻替他掖了掖被角,握住了宁三郎枯瘦冰冷的手。
“三叔,我是初阳。我回来了,我来找你们了,不是梦。”
“不是梦……不是我的梦”宁三郎精神恍惚,看着眼前的女子喃喃自语,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感受到来自自己手上的温度。
“三叔,您先休息。我回来了,哪里也不去。”宁初阳看他精神不是很好,也不愿与他多说话,听云子倾说精血失去太多,那团黑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了解。
宁三郎宛如浆糊的脑子里好不容易理清了眼前的女子是宁初阳的事实,就看到宁初阳站起来要走。宁三郎有些着急,连忙拉住宁初阳的衣角。
“初阳!你要去哪里外面不安全,你哪里也别去!!”他着急忙慌地就要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吓得宁初阳赶紧扶住他,眼里有些不赞同,口气也是难得的严厉。
“三叔!你躺好。好好休息!你如今的身子太差了,要是不听话我就真走了!”
“好好好……我休息,你不要走。”说着,宁三郎赶紧听话地躺好,闭上了眼睛。
宁初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手帕轻轻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
宁初阳没有走,就这样看着宁三郎,心里感慨万千。两个弟弟成长得很好,三叔却成了如今的枯败之象,想必他们这些年也吃了很多苦。看着这样的宁三郎,宁初阳心底那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别扭也消散了。
当年的事,宁初阳不怪他,更谈不上怨恨。这些年,宁三郎的心里想必也不好受。血脉亲人,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做出那种选择。
宁初阳自嘲一笑,总说琦儿执着,自己又何尝不是直到看到宁三郎的这一刻,宁初阳心里才有了这种拨云见日的清晰感。
看来,自己其实也是在意过的。但是,如今,她有了自己的路要走,那些过往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眼前的亲人。
宁三郎的呼吸渐渐缓和,眉头虽然像是打了结一般,但还是睡了过去。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宁初望走了进来。
“姐三叔醒了”
“刚刚醒过,现下又睡着了。我们出去说。”宁初阳轻轻抽出被宁三郎握着的手,走了出去。
“你让我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近日,泽州城确实出现了几桩不寻常的事。很多小孩和年轻女子频繁失踪,城外发现许多干尸。但是,官府没有引起重视,消息被封锁了。”
宁初望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姐姐打听这些消息做什么,但还是如实说了。
“很好!这几天你跟初珏都不要出门了,要是我没猜错,有点脏东西到了泽州城。”宁初阳那天看见那团黑气就有点怀疑了。
宁三郎的身体很不寻常,就在是被人吸了精血一般。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眼皮底下伤害我家人,简直是在找死!宁初阳眼神一变,身上气势惊人。
宁初望被宁初阳的眼神震惊到了,怎么说呢……眼前的姐姐就像是出鞘的剑,或者说下山的凶兽,危险又张扬。
云子倾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们两个身为修士,自然能感受到一些常人不能感受到的东西。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感受到其他修士的气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