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珏醉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人送回了房间。
昨晚跟大哥宁初望喝了一整晚的酒,一开始还很清醒,喝到后来就人事不省了。此时的他还有点迷糊,手掌心按压着微微发疼的额头,下床洗了把脸。
“书言!进来!”宁初珏放下手里的帕子,朝外面喊了一声。
“爷起了可是要用膳食”书言给宁初珏递了一杯茶,温度刚好,恰好解酒。
“你去问问高黎,看看今日大哥有何安排。”宁初珏抿了一口茶。
“是。”说着,他就行礼告退,走了出去。
宁初珏的小厮名叫书言,宁三郎当时想给宁初珏找个沉稳斯文的贴身亲随,就选了书言这个名字。谁曾想宁初珏本身是个跳脱的性子,连带着亲随也是一脸的活波机灵相。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如今感情深厚,也没了办法。
相反,宁初望的亲随高黎,也就是给宁初望赶车的高壮青年。宁三郎看宁初望从小持重老成,像个小大人。因此,想给他找个灵活点的小厮,到最后高黎也是个沉稳的性子,简直跟宁初望一模一样。
宁三郎为了兄弟两人也是操碎了心。这辈子,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两兄弟身上,对宁三郎来说,宁初望和宁初珏就是他亲生的孩子。
此时的宁初望却是早就醒来,坐在案前看着账本。高黎接到书言的话,走了进来。
“公子,二公子问您今日有何安排”
宁初望放下手中的账本,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就在家中陪陪三叔吧。告诉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顾忌我。漠北的镖局他暂时不好插手,那边油烟墨行情不大,我打算改做毛皮和马场生意,过段时间就从泽州出发启程漠北,到时候带他一起走。他也该出去走走了……”
“这回二公子肯定高兴了。”高黎微微一笑。
自己的弟弟自己心里清楚。宁初珏是个粗中有细的性子,两个人都很有生意头脑,不然也不会把宁三郎当初小小的一家笔墨纸砚铺子发展到如今的行业龙头。
但是,两人各有特点。宁初珏为人精明,但不擅长与人谈判,他身上有些江湖气,要想坑他,难!但是让他去想这些弯弯绕绕需要退步的东西,他不会像宁初望一样步步为营,慢慢织网布局。
宁初珏做暗中的生意,赌场妓院镖局他都做。宁初望做明面上的生意,本业买卖泽州的油烟墨,实则涉及字画古董,名书古籍,笔墨纸砚等等。泽州宁家虽然是个外来姓氏,根基不深,与本地大姓齐家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只要提起泽州宁家,却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得知自己可以跟着哥哥出门的宁初珏正如高黎所言,乐开了花儿。年轻时的他,经常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因此宁三郎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泽州一步,时刻紧盯着他。
宁初望走遍五湖四海,他就只能在泽州守着一方地,也不是没有想过私自离家,但是把宁三郎气得大病一场,差点没缓过来。至此,他是再也不敢走了。
于是,得了大哥的准话,他梳洗过后就神清气爽地出门去了。
赌场内,宁初珏坐在二楼暗房,聚精会神地看着楼下神色各异的赌徒们。此时的他,听着底下小乞丐的传话,脸色晦暗不明。
莫非是齐家要搞什么幺蛾子还是大哥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有人暗中调查他们宁家
“照实给他们送消息。”宁初珏手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面,思考了一会说。传话的小乞丐很上道,把打听消息的两个人落脚点以及长相特点告诉了宁初珏。
就在宁初珏绞尽脑汁思考是否有人对他们不利的时候,此时的宁府却是已经乱成一团。
宁初阳和云子倾这三日在等消息,果不其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宁初阳收到了消息。看着纸条上写着详细的关于泽州宁家的信息,宁初阳心里一股难言的滋味蔓延开来。宁府宁家……
第二天一大早,宁初阳就带着云子倾前往宁府。宁初阳还是一如既往的青色烟罗裙,云子倾也依旧是蓝色道袍。没想到的是,宁初阳两人一到门口,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守在门口的下人请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