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昌,一幕幕的记忆涌上她的脑海中。如果不是因为那枚玉佩,她也不用和徐子言签下生死契。
新年刚过,通衢大道上冷冷清清,两边全是骑楼式的住宅区,底层为商铺,二层以上大多是民宅。
原本应是热闹的早市,此刻死气沉沉,两边店铺的大门也紧紧关闭,全然一副落败景象。
明明是年初三,周遭却死一般沉寂,以往每逢佳节或集会庆典出来热闹的舞狮队伍,却不见踪影。
街尾一处三层建筑的骑楼,左侧的柱子上挂着个漆制招牌,上面毅然印有“張記包子鋪”几个朴实无华的大字,一如这家小店这样也是质朴无华。
包子铺的板门突然“咚隆隆”一路敞开,露出一张容颜,女人的双布鞋,有点残破,那上面的颜色都洗成了惨白色,粗布蓝布衫裤裹着她的苗条身姿,衣服看上去比她的年纪还要悠远,而女人的相貌却是一瞥惊鸿。
看真点,瞧她大约不过二八年华,脑后垂着一根粗发辫,瓜子脸型秀气美丽,眉清目朗,眼睛像两颗黑而亮的黑曜石,俏丽的容貌与东方女性之美珠联玉映。一身如雪的凝脂肌肤在粗布青衣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
木板门全开了,女人无意间把脚踏在地上的扁担上,给绳子一绊,险些跌了跤,好在她反应够快,及时扶住左侧的木桌子作为倚靠,这才避免跌跤。
她从地上拾起那条用槐木做成的扁担挑,将绳子系在两边装满包子的红酸枝木雕刻双层梅花形的饭盒上,她欲要挑起担子往外走,后面突然窜出一道身影,匆匆的就把女人的扁担给抢了过去。
“老婆仔,粗重的活让我来就行,阿爸说了,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满香酒楼,那个坏人会欺负你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人回头一看,认出是她的未婚夫,浓眉方脸,肩膀宽阔,长得出奇的高大,往那儿一站,她像是矮了一截被比了下去,留着一头招人喜欢的锅盖头,两颗眼睛异常的黑亮。
“阿昌,你不是在里面帮张伯揉面团么”
“阿爸让我来找你。我要陪你去满香酒楼送包子,不能让那个坏人欺负你,还有,我、我、我有事找你。”他吃吃的笑着,仿佛有点怕生的样,两手扯着自己的衣角,微微低下头。
“不过留下张伯一人在店铺里忙我有点不放心。张伯,张伯,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让阿昌留下来帮你,我一个人去送货就成。满香酒楼走几条小巷就到了,我送完包子再回来帮你揉面团。”女人越过男人身边,走到蓝布门帘前伸手掀开帘布,朝里面张望一下。
正在揉面团的老人停下手上动作,转过身看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瘦个子的人,身子虽瘦,骨架却很大,显得很魁壮,最为突出的是老人前额和眼角上刻满深密的皱纹,像是经历了无数的沧桑苦难才熬到这个年头。
他方方正正非常厚实的双手往身上早已褪去颜色的围裙抹了几下,好擦干净手上的面粉。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余素,你一个人去送货我不放心,还是让阿昌陪你一起去。送完包子,你和阿昌去逛逛街,不用回来帮忙了,我做完这一笼包子也就可以了。”张伯诚恳地说,一双慈祥的眼睛爱怜地望着她。
这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