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乾元殿,最安全的所在,你还有不放心的”
常太医虽早已知道韩征有所安排了,依然免不得担心自己的小徒弟,就跟所有做父母的在儿女不在自己眼前的任何时候,都会本能的担心自己的儿女一样。
听得福宁长公主这话,再瞧得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眼珠一转,便决定恶心福宁长公主一下。
因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道:“回长公主,臣倒不是担心旁的,就像长公主说的一样,皇宫戒备如此森严,臣有什么可怕的臣怕的,是、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啊,臣的徒弟小孩儿家家的,眼睛干净,臣就怕她万一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或是不慎克撞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话没说完,已被福宁长公主脸色大变的打断了,“常司正没听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么,何况你还是大夫,就更不该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这些乱七八糟的才是!这次便罢了,本宫瞧在你还要给母后治病的份儿上,就不与你计较了,若再有下次,本宫决不轻饶!退下!”
好容易因连日来琐事冗杂,心情烦躁,也因仁寿殿到底恢复了平静,才渐渐少了几分害怕的心里又因常太医的话,而变得毛毛的,想到了当初见鬼的经历。
却也不能就因此便把常太医怎么样,毕竟还指着他给太后治病,何况常太医身后还站着韩征,现下却实在不是与韩征鱼死网破的时候,还不能与他一般见识。
常太医倒是立马一副知错儿的样子,“都是臣胡说八道,请长公主千万恕罪。只是臣虽是大夫,那些东西却自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这心里难免有些个……臣又失言了,再不说了,再不说了。臣就先告退了。”
说完看了一眼施清如,见她冲他微微摇头又点头,示意他安心,这才行礼告退了。
余下福宁长公主越想心里便越是窝火,常太医明显没将她放在眼里,说到底还不是仗的韩征的势,她堂堂先帝唯一的嫡公主,受韩征一个阉竖的气便罢了,竟连韩征跟前儿狗的气也要受了……
还是瞧得她的心腹忽然从外面进来了,知道定然有话要与自己说,她才勉强把气压下了,吩咐施清如:“去瞧着太后吧,本宫没话吩咐你了。”
施清如欠身淡淡应了“是”,便往里间守着太后去了。
福宁长公主的心腹这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皇上方才从春禧殿回了乾元殿,据大陈婕妤说,皇上是回去更衣的,更完衣就要来瞧太后娘娘了。”
“真的”福宁长公主霎时转怒为喜,“那咱们且等着迎驾吧。”
这会儿什么常太医什么江院判都已离开了,待会儿皇上来了后,她再把其他人也支开,给皇上制造机会,最好今儿就能幸了那小贱人,就真是太好了!
可惜稍后福宁长公主等来的却不是隆庆帝,而是韩征。
不用说,又是韩征坏了她的事儿了!
福宁长公主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韩征,怎么是你,皇上呢,皇上不是说好要来瞧母后的吗”
韩征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呵腰道:“回长公主,皇上本来是要亲至的,阁老们却有急事面圣,所以皇上只能打发臣代为走这一遭了。皇上还让臣带了新得的一株五十年的野山参来给太后娘娘补身体,也赐了长公主一对儿新贡上的南海明珠,想来待会儿就该送到了。”
谁稀罕那劳什子的野山参,谁又稀罕那劳什子的南海明珠!
皇上难道不知道他人亲自来了,比什么都强吗
福宁长公主气得胸口直起伏,片刻才皮笑肉不笑的道:“韩厂臣何必当着明人说暗话儿,谁不知道皇上早就不理朝政,朝堂上大情小事都是你韩厂臣说了算了还用得着皇上亲自见阁老们吗,阁老们又有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急的面圣,难道比母后凤体好要紧不成”
韩征仍是一脸的温润如玉,“臣也不知道阁老们为何急着面圣,想来定是有十分紧急之事。不过臣还是要提醒长公主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可是祖训,长公主贵人事忙,可千万别忘了才是。”
福宁长公主连面子功夫也再撑不住了,一张脸阴得能下雨,冷笑道:“韩征,本宫自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