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福宁长公主经过一夜的冷静与沉淀,心情总算平复了不少。
也开始自省自己的确太着急了,昨儿才是皇上让小贱人到仁寿殿给母后治病的第二日呢,以母后的病情,没个一两个月的,定然好转不了,所以她还有的是时间与机会,有什么可着急的
不怪母后老是说她沉不住气呢,她可不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吗,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该沉得住气才是。
只是一想到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正在离她越来越远的儿女,她心里就犹如随时都有一团火在烧一样,又实在没办法儿让自己不着急……
福宁长公主就这样矛盾着,梳洗更衣完毕,再草草用了早膳,便去了前面太后的寝殿。
就见太后的病情较之昨日,丝毫好转都没有,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除了一双浑浊的眼珠,哪里都动不了。
一时间,福宁长公主都不知是该难过心痛自己的母后被病痛折磨得也太可怜了,还是该庆幸太后恢复得越慢,她的时间就越充足,机会也就越多了。
不多一会儿,施清如与常太医按时到了仁寿殿。
随即江院判等人也到了。
大家给福宁长公主见过礼后,便围着太后开始各自忙碌起来,当然主要是常太医与施清如师徒两个在忙,其他人主要负责看。
福宁长公主也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常太医与施清如一直都满脸的严肃,给太后施针也是一丝不苟,瞧一旁江院判等人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便懒得再看多下去了。
遂去了外间,坐在榻上等候起隆庆帝来。
就不信他今儿还能不来仁寿殿了,‘以后要经常来探望母后’的话可是他亲口说的,君无戏言,那最开始至少也该做做样子才是,除非他想让仁寿殿的人都知道皇上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何况还有大陈婕妤的耳旁风,就更添几分把握了……福宁长公主因此很是淡定。
可惜今日隆庆帝倒真来了仁寿殿,却是在常太医和施清如已离开之后,他们师徒说要回司药局亲自给太后抓药、熬药,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正当的理由,福宁长公主难道还能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走不成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后脚等来了身上明显一股子脂粉味儿的隆庆帝。
福宁长公主真是牙根都快要咬碎了,才堪堪忍住了啐隆庆帝一脸,破口大骂他一顿的冲动。
还得强挤出一抹笑意来,让隆庆帝不要太累了,“政务繁多,就让臣工们操心去便是了,不是朝廷养他们何用皇上最要紧的,还是保重自己的龙体。”
好话儿说了一箩筐,最后才淡淡提了一句:“母后昨儿可一直等着皇上呢,只当皇上亲口说了会常来,就一定会来,不想昨儿却没来,明儿皇上可别再让母后失望了。”
送走了讪着一张脸,有些不大自然的隆庆帝,然后满心烦躁的等起明日来。
翌日,眼见施清如与常太医给太后治完病后,又要离开了,隆庆帝却还没来,福宁长公主怄得心头出血之余,索性直接开口留人了,“母后这两日晚间都睡得不好,听段嬷嬷说,总是惊悸抽搐,本宫昨晚也亲眼瞧见了,这是什么缘故照理常司正与恭定县主都医术高明,给母后也治几日的病,母后也吃了几服你们给开的方子了,纵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情不能立竿见影就有所好转,却也不该反倒加重了才是。”
“所以本宫的意思,今儿恭定县主就别走了,打现在起,就一直守在母后床前,今晚也留宿仁寿殿,亲眼瞧一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能更好的为母后治病,更快的让母后好起来。恭定县主,你怎么说”
施清如能怎么说,哪怕明知福宁长公主心怀鬼胎,福宁长公主都开口留人了,她难道还能说‘不’不成
隆庆帝之前可金口玉言说过,必要时候,她‘该留宿就留宿’的。
遂淡声应了一句,“臣但凭长公主吩咐。”
福宁长公主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着了人给施清如安排屋子去。
余光见常太医欲言又止,赶在他开口之前,已淡笑道:“常司正莫不是不放心恭定县主留宿仁寿殿整个皇宫都戒备森严,最是安全不过,仁寿殿又是母后的寝宫,更是这宫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