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诺城抬头看了看依旧站在船头的秦且歌,挥了挥手,大声喊道:“秦坊主,请回去吧,在下告辞了,珍重!”
秦且歌眼中微润,却强忍着没有让泪珠落下,也用力挥着手道:“公子千万珍重小心,记得……记得这天下还有个风雨情楼!”后半句却只能在心里喊着:“风雨情楼中,还有个秦且歌。”
白诺城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对秦且歌弯腰施了一礼,便纵身跳进了马车;义渠邪纵身跳上车头,扬鞭离去……
虽然山路崎岖,但似乎义渠邪继承了匈奴人的血脉,马车又快又稳。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已行了四十多里,此时已至晌午,日光正盛,通过青色的幔子也将车内照的透亮,白诺城结束调息,掀开联系看了看时辰,问道:“少侠,剑圣前辈可是一直在桃源”
义渠邪点点头,道:“是的,家师恭候阁下多日了,一直没有出桃源。而且,看来不止家师在等阁下,还有许多久未出山的名宿高手,也在等!”随即,义渠邪勒了一下缰绳,一声马嘶,马车顿时缓慢了许多,又道:“就在前面!”
白诺城偏头看了看,前方是落名峡,传言是当年一代武林传说李师一,一剑劈砍而出,即便此时剑法远胜从前,再看依旧不可思议。
峡谷一边的青石崖上,此时两个男子正负手而立,一个高鼻薄唇,细眼玄衣,手中握着一口又细又短的鹿皮宝刀;另一人个子中等,身披银甲,背负六尺长枪,那两人见白诺城看过来,只是远远地点头示意,却没有说话,也没有下山,目光片刻便转移了过去,看的是峡谷对面,那里也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叶郎雪,女的是司神雨。
白诺城面无表情,慢慢放下帘子,说道:“八十里桃源的马车,想必天下无人敢阻,请少侠继续赶车,申时我要与尊师见面!”
说完,又阖上双眼,继续调节内息。义渠邪点点头,继续扬鞭,马车径直穿过峡谷。
司神雨看了看身旁的叶郎雪,微微一笑,道:“众目睽睽,我以为你不会主动来见我,你就不怕他们起疑,你的计划全部泡汤”
叶郎雪摇了摇头,答道:“正好相反,若你我刻意避开,反而更引人起疑,毕竟你我早有交情,又多年未见;既然别人不知道你我已知情,便和当年一样,装作不知道吧!”
司神雨略微愣了一下,笑道:“你果然还和当年一样,年纪虽小,却少年老成,最识大局!”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李道秋,怕是一辈子也不会懂得你说的话,做不来你做的事,受不了你能受的委屈!”
叶郎雪偏头看了看她,双眼微垂,说道:“我却很羡慕他,因为这才是我们认识的李道秋,爱恨皆形于色,心中藏不下半句假话,不求英雄,只做真人!”
司神雨沉默片刻,咬咬牙说道:“是啊,可是他太过耿直莽撞,也最能惹祸,别的不说,若是看了我这一身官服,怕是也要闹上几个月,也未必罢休,当年李淮大人在时,还能管束一二,如今他长安无亲人,洞中无师长,谁能管得了他今日若不是你来了,我还不知怎样一心二用,既能管住他,又能分身去盯着齐鱼侯呢!”
叶郎雪面色微沉,问道:“你能确定齐鱼侯已经回到了中原”
看着下方缓缓经过的马车,司神雨双眼微凝,点头道:“确定,我当初书信与你,本想借你之力,一同铲除他,可没想到他狡猾至极,竟然先一步藏了起来,后来我寻遍断南蛮海也没打听到他的踪迹,想必他已先我一步返回了中原。若只是返回中原倒也罢了,如今天杀堂已经解散,他也算是自由人,正好脱离了江湖恩怨,逍遥自在;怕就怕,他虽然没有穿上官服,却私底下拿着谁家的俸禄,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可是他暗影楼第一杀手的家常便饭!”想了想,司神雨又问:“你是否有请赵拙大哥,去说服李道秋”
叶郎雪摇了摇头,郑重说道:“时机未到,永远不要去找他,便让他好好做个雅侯,管好那弹丸小城罢!”
司神雨想了想也觉有理,随即说道:“既如此,李道秋和齐鱼侯便只能依靠你了,对面那二人,既然终究不放心,就交给我,至于其他那些高手,就只有留给太白剑宗和桃源了!”
叶郎雪点头应诺,“好,那此地就交给你了,我带领门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