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没有性命之忧的。”
听他如此说,秦且歌面色舒缓,这时江风透过窗户,灌满了风雨情楼,带走了一楼的酒气和喧嚣。白诺城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看着江上轻微的波澜,和波澜上摇拽的月色,自言自语的说道:“总该去看看她了!”
在这里睡觉,白诺城没有关门的习惯,江风穿过整个房间,凉爽轻柔。
白诺城已沉沉睡去,秦且歌坐的腿有些麻了,听见微微的鼾声,这才起身给他拉上被子,此时月洒西窗,江风微凉,看了看月色下他依旧青涩如当年的脸,秦且歌的嘴角微微翘起,顺手提起桌上那壶已经凉了的茶水,悄悄离开了房间……
碧怒江与宿春江的交汇之处,有浅滩名叫雀尾滩,是水路两条进桃源的必经之地。清晨白诺城刚刚在此下船,便看见雀尾滩上停了一辆青布马车,车头上插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桃花,迎风招展!马车前站着一位个子高瘦的年青人,衣衫褶皱,发间沾露,看来等候多时。
白诺城与秦且歌对视一眼,纵身跃下甲板,正好落在那少年前方不过两丈之地。那少年看了看白诺城脚下丝毫没有陷下去分毫的松软河滩,赞道:“好轻功!”
白诺城问道:“八十里桃源藏龙卧虎,不知少侠名讳”
那少年双手抱剑,躬身见礼道:“晚辈义渠邪,特奉家师之命,来此迎接白前辈大驾!”
白诺城面色略惊,片刻笑道:“原来是剑圣高徒,论年纪,我不过虚长你几岁,说辈分,若真计较起来,怕是我该叫你一声小师叔才是,无需过谦!”
义渠邪摇头道:“达者为师,阁下剑法远胜于我,自然是前辈,今日一来是替家师相迎阁下,二来是想一睹仙上仙剑的风采,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白诺城看了看他手中凉如清水,幽如碧潭的千尺剑,说道:“我原本以为在此处守候的该是魏七、赵阔或者桃翁先生,没想到是你!”
义渠邪面色微红,说道:“一来今日桃源客人众多,几位师兄都要挨个问候,不能分身;再者晚辈年纪最小,所以他们都让着我,此行由我来迎接阁下,晚辈虽然不才,但是有我领路,路上同样能免去不少麻烦!”
白诺城点点头,随即缓缓拔出纵横剑,剑鸣嗡嗡,说道:“既然如此,就拔剑吧,我也早想见识少侠的剑法!”
“多谢!”
义渠邪大喜,原本彬彬有礼的脸,突然变得狂热起来,猛地拔剑,拔剑速度极快,几乎就在拔剑的同时,剑气已先了声响一步激射而出,只听“轰”的一声,白诺城身后的江水瞬间被斩断,竟然能看见江底的青石河床。
一剑断江,大浪掀起,不远处的风雨情楼顿时猛地摇晃起来,楼里立马响声一阵惊恐的尖叫声,秦且歌双手死死的抓住栏杆,满眼担忧的看着白诺城,然而此时白诺城却突然消失。
义渠邪瞳孔微缩,右脚在河滩上一跺,猛地跃起五六丈高,千尺剑撩起,原本被劈开的碧怒江江水瞬间涌上天空,形成一条晶莹剔透的巨龙,随着义渠邪一剑刺出,登时伴着巨吼声向前方不过两丈开外的黑影冲撞而去。
白诺城的身影刚刚出现,那巨龙已冲击而来,只见他顿时化作一道比黑暗还要深沉的幽光,瞬间射入巨龙中,原本气势汹汹的巨龙仿佛就在瞬间被肢解,化作一阵瓢泼大雨落下,白诺城以身推剑,身在剑后,剑在身前,瞬间就与义渠邪撞在了一次,只是刹那,不过是错身而过的刹那,却瞬间激射出几十道剑气,射入两岸的悬崖山涧,顷刻间悬崖上巨石轰隆坠落,山涧中烟尘乍起。
白诺城先一步稳稳落地,仿佛轻身踏在云上,脚下松软的河滩依旧未陷下去分毫;而义渠邪却是轰然砸下,双脚陷下去两尺多深,河滩的坑里已经渗出水,鞋子已经湿透,身上青衫撕拉几声,已裂开几道口子。
义渠邪跳出水坑,神色有些惊叹,没想到,不仅败在第一招,而且白诺城施展的还并非是仙上仙剑,乃是他独门绝技——天墓杀剑!随即抱拳说道:“家师说过,这世间没有永远第一的武功,只有不断开山立派、创立武学的第一人,阁下的天墓杀剑,精妙绝伦,已堪称一代宗师人杰!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随后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先生上车,晚辈带先生入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