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华命人将苏立青带下去,夏秉文虽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忧自己母后留下苏立青的用意。
“母后,其实没必要留下她,经过此事,朕一定会更加当心,无需她保护。再者说了,若真有人企图对朕不轨,岂是她若能对抗的”
“你尽管说自己可以吃一堑长一智,可还是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就比如这件事,若非你轻信那个谷女,选中了假顾南奚,会让自己陷入性命之忧吗”安容华不惜抹黑自己给夏秉文举例,又道,“这苏立青可是伤害了哀家的儿子,哀家岂能轻易放过她,饶她一命是你仁慈,哀家可是斤斤计较得很,必须让她受点罪,方解心头之恨!”
“听凭母后做主,可是母后,谷女未曾伤害朕,母后便不会降罪于她吧。”夏秉文拿出孩子的口气。
“谷女我不会拿她怎样,你放心好了。”安容华实在无奈。
“母后最好了!”夏秉文如释重负。
“你给我好好养身体,若出一点差错,母后还是要拿她二人治罪!”安容华故作威胁。
“朕一定安心养伤,不多时日呢,母后便会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皇儿。”夏秉文保证。
“你最好是啊!”安容华满是慈母的情怀,只等夏秉文身体恢复,她或许便又要将谷女释放了。
安容华陪伴着夏秉文一日又一日康复,已能上朝理政。对朝堂,便公召罪臣之女冒充选后佳丽企图对皇上不轨,已被太后秘密处决。对天下只道是顾佳丽身染疾病不幸逝世。
苏立青按安容华所吩咐,日夜警守圣安殿前,风雨不改。
一日雷雨大作,夏秉文下朝归来,见苏立青站立雨中,不免怜惜。
“小澄子,你叫她避雨去吧。”
小澄子前去告知皇上恩慈,她却一动不动。
“唉你个不识好歹!”
小澄子回来禀告,夏秉文便让他再送一把伞过去,撑着放在苏立青脚边,她依然不为所动。
“皇上,这苏立青如此不知好歹,枉费皇上您一份心意。”
“她既铁了心朕又能怎样,随她吧。”
寿安宫,安容华却是出不了门了,这雨势之大,只要她一迈出去,便能让老天爷拿一把刷子把她厚厚的假面清扫得干干净净。
但在寝宫,夏怀瑾却前来求见。
“太后娘娘,瑾王爷求见。”宫人来禀报。
“怀瑾!快让他……”
一扫心中夏秉文遇刺的阴霾,安容华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少女怀春的喜悦,幸得秋姑一提醒,她一变脸端起了太后的架子,吩咐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奉茶,哀家一会儿便来。”
“是。”宫人恍然一梦。
安容华的声色已渐渐有所恢复,她细细查看妆容,没有问题,便起身去见夏怀瑾。明明二十多年的疏离隔阂她都习惯了,如今这几日不见,她却是迫不及待得很,脚步如飞一般快。
“太后……”秋姑追赶着唤道,“您如今可不是谷女啊!”
安容华一喘大气,沉稳下来。
太后仪态万方,面见瑾王爷。
安容华一个眼神,秋姑便发话带走了在场的宫人。
“都随我下去。”
安容华分明有一丝难掩的笑容,只不过掩盖在这老气横秋的妆容之下。
“瑾王今日来见哀家,不知所为何事”安容华尚能注意太后的仪态。
“太后近日风寒可好些了”夏怀瑾问候道。
“哀家已无大碍,有劳瑾王爷关心。”
安容华如今实在受不了与夏怀瑾如此客套的关心,尽管她相信他对自己的关切如假包换,可被这层太后外衣包裹的她,表达当真受了束缚,不得尽兴。
“瑾王爷今日来,恐怕不只是为关切哀家身体吧”安容华看透道。
“臣曾答应过一人,要保护她,可如今,臣却连她在何处都不知,臣心中有愧。”夏怀瑾不敢言明。
“你所说之人可是谷女”安容华直接拆穿。
“正是。”夏怀瑾眼里既有惊奇也有慌张。
“你与秉文都如此在意谷女,为他轮番求情,这实在叫哀家吃醋得紧,哀家实在是不想原谅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