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整个段城都轰动了,因为湮云郡主失踪了。
巴南王急得团团转,派出去所有的人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来,他怪自己没照顾好她,把她给气走了,以前她的湮云只是发发小脾气,出去散散心,回来后哄一哄就什么事也没了,他以为这次也一样,所以开始找人去寻湮云没有结果,他也没有太担心,依旧以为晚些她就会回来,可是事情好像与以往不一样了。
于是蜀地各个城池都张贴出了告示——寻找郡主。
等了几日也没有消息,他愈发着急了,政务也无心处理,整日就借酒浇愁,府中下人看得急得紧。
偏偏这时,前往西边剿匪的五殿下李仪凯旋了。
这一次,不知道李仪是见了谁听谁说了什么话,整顿好军队,骑着马就飞奔巴南王府而来,面若冰霜,神情肃穆。
李仪尚且未卸下一身戎装,待侍女领见后,从胸口的衣服里掏出一份文书,拍在巴南王的石桌上质问道:“皇叔,这些你认不认”
巴南王心力交瘁,又遇莫名其妙的质问,心头有些不耐烦,慢吞吞地伸手去拿,打开来,竟是一份联名诉状书,上面罗列了他执掌蜀地二十年来犯下的罪行,字里行间,激荡着怒意,文末还附上了二十几名官员的印章,竟全是他手下较为得力的官员。
他如被雷击,惶恐地抬头看着李仪,李仪的目光冷漠至极,将他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巴南王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一下子站起来,吞吞吐吐道:“这,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本王待他们不薄,竟敢合起伙来栽赃诬陷我我何时搜刮民脂民膏过这简直是胡闹!”他竭力装作镇定,却根本不堪一击。
李仪笑了笑:“都这时了,你还不承认之前有人跟我告状,说你欺压百姓,我还不信,可是直到这二十几名官员联名告状,还有赵三全在狱中的证词,我才敢相信啊。”
巴南王浑身一震,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他。
“赵三全说,若不是有你在背后撑腰,他也不敢如此胡作非为,明目张胆地抢劫百姓,听闻只要你他将得手的赃物与你分成,你就会约束手下,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些强盗不抢你为官之人的东西,你就不会插足剿匪之事,对吗”他抬头质问巴南王。
巴南王面色铁青,唇色发白,面对他逼人的质问,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再加上湮云失踪,他心如乱麻,憋得他一时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他强自镇定下来,问道:“是谁跟你告的状”
李仪斜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告诉你好让你去复仇”他自然不会把向他揭露他罪行的人说出来,那无异于给他招惹是非,他既已答应不能提及这件事的背后主使,就不会食言。
李仪悠哉地坐下,拿起一个茶杯随意地把玩起来,道:“这件事皇叔你打算怎么办呢”
巴南王深吸一口气,无言以对。
“那便让我来说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置吧!”李仪优雅地放下杯子,缓缓道来:“身为皇亲国戚,贪赃枉法,与鸡鸣狗盗之辈狼狈为奸,至少,也得判一个贬为庶人的惩罚,还免不了受一些刑,若要严重一点,便是抄家的重罪,巴南王府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他的话重如泰山,压得巴南王喘不过气,微低着头,眼中却已不是惊恐,而是晦暗不明,闪过一抹异色。
见他的反应,李仪仍旧淡然道:“亏我还以为你自己掏腰包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