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听罢冷笑一声,他道:
“卫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令小生刮目相看,明摆着的证据居然都能被卫候说成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您在我们面前不要脸可以耍赖,但您到了朝廷里面庙堂之上,您也能这样无耻么”
桃逐兔闻言当下呵斥青年人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少爷无礼!若你控制不好你的舌头要不要让我的刀子教教你怎么说话”
那青年人听到桃逐兔的呵斥自然怒火中烧,但见到桃逐兔握刀露刃,剑拔弩张的样子青年人又不敢多说,最后他也只得坐在座上敢怒不敢言。
季探云见状亲自接过水壶为兰子义斟茶,他倒完水后开口说道:
“卫候心善,老夫是知道的,卫候见不得百姓们受苦,老夫心里也明白。今次百姓群聚,为的无非就是欠了谷子还不上的事情。我在这里向卫候打包票,只要百姓们肯退,今年他们欠下的粮食全都不用还,只要他们回到家中安居乐业,我替朝廷接济他们些粮食没什么不行的。”
季探云话刚说罢堂下坐着的那个青年人便跳起来说道:
“季老爷,这个口子可不能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今次开口子不让那些刁民们还钱,那从今往后他们再借钱岂不也是有借无还”
季探云没有开口回答青年人,他只是抬手示意堂下人不要多言,他的两只眼睛则死死盯着兰子义,没有移开分毫。
兰子义自然能感觉道投射在自己脸上的灼热的目光,这种事情兰子义碰到的多了,他季探云并不是造成压力最大的那个人。兰子义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仔细拨开水面上的浮茶,然后细细的品味茗茶的芬芳。一口热茶下肚之后,兰子义又将茶碗放下,然后他抬头看向季探云,此时距离季探云开出条件来已经过去了好一段功夫。
兰子义开口对季探云说道:
“季老爷,我说的还不明白吗百姓们是自己组织起来的,与我全无关系,我并没有本事去命令那些百姓们。”
季探云听到兰子义的推辞皱起了眉头,他说道:
“卫候若是还有其他要求请直说,凡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老夫一定答应。”
兰子义闻言哈哈笑了起来,他道:
“季老爷到底是商人,说话也全是商人的口气,讨价还价起来一点都不含糊。只是子义并不是商人,子义乃是朝廷亲封的侯爵,并不懂得讨价还价,子义只知道秉公办事,奉旨拿人,其他如季老爷所说的要求什么的子义全然不知。”
堂下众人听闻兰子义这话全都不屑的叹息起来,那个青年人更是开口数落季探云道;
“季老爷,您可瞧见了人家卫候根本不接受您的条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您替穷鬼免掉债务能有什么用”
兰子义打断青年人插话道:
“我早就说过百姓不归是由我统辖,他们愿做什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但我若是能替百姓们某个好前程我肯定回去做,今次来季老爷府上我便有这意思,刚才季老爷所说的我全都听在心里,季老爷若是真能做到这些百姓们自然会念老爷你的好。”
季探云看着兰子义,脸上阴晴不定,这挺好理解的,换做任何一个人坐在季探云的位置上被一个后生小子威胁,那人都不会舒服。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哪怕兰子义已经把季探云逼到了这番地步,他依然没有一点要向兰子义发火的意思,连兰子义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季探云深吸一口气,然后叹道:
“卫候既然是来我府上秉公办事的,那办就是了,老夫乃遵纪守法之人,绝不会作出半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