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嗨就和顾主事商量好了具体的流程,明天一早便带人直扑那山中的木炭窑坊,定要打个对面措手不及。
见再没有别的事,李嗨就向顾主事告辞了。
想着自己这回了家还没把屁股坐热就又要出去,李嗨决定回去陪陪自己的义父。
刚一走到这账房院子的门口,李嗨就猛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肩膀,痛的嘴中嘶了一声,正准备回头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却发现是苗方像屁股冒了火一样就直往外冲。
“苗方!”
李嗨大喊一声,苗方却一步不停,只是扭着脸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就继续往前疾跑。
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李嗨连忙追着苗方的身影上去。好在有一队马车挡住了苗方的去路,这才堪堪追上。
苗方的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却又因为剧烈的奔跑有些发红,当下真是五颜六色似的,看着那长长的马车还挡着自己的路,苗方大喊道:
“快啊!快!”
说完,苗方已经是等不及了,直接想攀着速度不慢的马车翻过去。
还好李嗨及时拉住了这个愣头青,不然就是被这马车压死了,他也没地方说理去。
“你不要命了!出了什么事了何必如此!”
苗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拉住李嗨说道:“李账房你是个聪明人,求你今天一定要救救我们!”
“你别着急,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这样冒冒失失的,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此时苗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向李嗨解释了缘由。
原来前两年苗方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家里还算能温饱,可谁曾想这苗方的老爹居然惹上了赌瘾,整日都是与人做些赌博的游戏。刚开始有赢有输倒是罢了,可最后还是被人设了一个局,把家产赔了个一干二净。
这苗方的老爹倒也是个利索的人物,见对方是子午坞里自己惹不起的人,立马找了颗树就上吊,打算人死账消,至少还能给家里人留个安身之地。
乱世之中人命已经连草芥都不如了,对方哪里肯因为人死了就罢休。于是打上门来,把苗方家里能搬走的东西都搬了一个干干净净,若不是苗方的老母听到丈夫吊死了,噶的一下晕死在家中,那伙人说不定还要把这剩下的孤儿寡母都撵走,将苗方家的房子都占了才甘心。
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一年之中多少都要来找些麻烦,把苗方这两年好不容易省下的钱和家什一样拿了个干干净净。
而今天这伙人一样如法炮制,苗方的邻居就赶紧跑来通报,听说这次特别严重,对方已经把苗方的老母和幼弟丢出了家门。
又是赌博!
李嗨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听都懒得听赌鬼的事情。
这自古以来想靠赌博发家的,只能说是痴人说梦,十赌九骗,赌狗最后唯一的出路就是洗白!
好在苗方家离这里已经没有多远了,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还未见人影,李嗨就听见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妇人和幼童的哭嚎之声。
“娘!阿弟!”
苗方见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大,赶紧挤开了人群跑到自己家门前,李嗨亦是相随。
只见一个三十几许,身上衣服补丁比苗方还多的妇女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正拍着地哭嚎。
而这母子面前则站着三个趾高气扬的青衣男子,当中那个又瘦又小,活像一个刚从土里钻出来小蚯蚓,映衬那护着‘蚯蚓’男的那两个打手很是雄壮,最低的那个都比‘蚯蚓’高一个头。
苗方蹲在地上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