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嗨昨夜休息的极为踏实,今晨天刚蒙蒙亮就起了床,此时子午坞内还没有敲响晨钟。
见现在去账房当差实在太早,他就看着正在院内转悠的骏马发愁,自己家里虽地方还算大,但这匹马一塞进院子里就显得地方很小了。
正当李嗨发愁的时候,昨夜去地里帮忙的张甲回到了家里,一看见那匹骏马当然是吓了一跳,但是看到还在愁眉不展的李嗨却高兴了起来,说道:
“我娃回来哩!怎么样,事情都办好了”
李嗨看到自己义父,心里也很高兴,于是把自己这几日的经过都告诉了张甲,院中骏马的来历和自己房内还放着的金子自然毫无保留,通通讲清了来处,只是关于蒲洪招揽自己的事情,还是瞒了下来。
本以为义父知道自己得到了那么多金子,多少会有些惊愕,却没想其貌不扬的张甲似乎对金子根本没兴趣,只是交代了李嗨自己放好,就摩挲着院中骏马的面颊说道:
“这倒是一匹好马,那些氐人还真是舍得。我娃打算怎么办,这家里可养不了马,要不然为父去把这马先安置了,我娃若是想骑,随时都行。”
张甲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又瘦又高的身体立在那膘肥体壮的骏马跟前显得有些不和谐。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年迈的剑客行将就木,却看到了一柄绝世好剑,最后只能用颤抖的手摸一摸这剑的剑鞘,徒留叹息。
院落中顿时有些沉寂,李嗨看着义父的样子,心里无比的心疼,嘴上却笑嘻嘻的说道:
“儿子骑术稀烂,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马,父亲若是有心的话,不如找时间多教教我。”
张甲原本落寞的脸上,顿时神采飞扬起来,说道:“也行啊!我娃既然有心学这些,我就豁出这把老骨头了!”
见自己终于哄得老爷子恢复了往日的笑脸,李嗨心头也松了一口气。
父子二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张甲就牵着那骏马不知道去哪里找自己的老友了,看来除了安置这马,前去和老友夸耀一番的乐趣应该更大。
看时候差不多了,李嗨就出了家门向账房走去。这几日几件事情交织在一起,着实让他有些手忙脚乱,如今腾出了空子,就定要将那些贪污的人揪出来,不然也对不起自己这份工作。
用一句话来形容李嗨的心态,那应该就是受人之禄,当忠人之事。
一走进账房,李嗨就看到苗方正在那和算筹较劲,不时显得有些愁眉苦脸,看来自己这两天不在,着实弄得苗方有些手忙脚乱。
“李账房!你可回来了,这几日的账目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苗方看到李嗨进门,满脸笑容的打着招呼。
李嗨盯着苗方桌子上的算筹看了一会,觉得这样的工作效率实在是底下。心里定下主意,回头要把这算盘之法交给苗方。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算盘的时候,于是坐到自己的桌案前,一边翻看这几日的账目,一边问道:
“怎么样可打听到俞老账房的事情”
苗方道:“哎!这俞老账房虽是坞里的老人,可平素为人低调,也没有什么好友。每日除了来账房当差,就是回家里闭门不出。这下生了病,我听他的邻居说,就没见过他出门!”
李嗨呵呵笑了一声,说道:“这就是怪异之处了,但凡是人就会有交际,就算是深山隐士,都会有几个经年知己来拜访。更不用说这处在闹市的人了,就算没有好友,这亲戚之间还能没有来往这俞老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