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三董铁斗与媳妇杨金花从外面走进来,说:“大哥的养老粮给了,玉米五十斤,小麦五十斤,谷子五十斤。在南房里放着里,你去看看不”
老太太一看给了粮食,气得脸色刷白。眼珠一转,说:“我是靠三个儿子养活的人,你非要你姐的住院费,我让三个儿子平均摊,给你凑钱!”
其实,丁四丫给她要的不是钱,而是治的气。她必须让她感到肉疼,心里难受。否则的话,这一打开头,以后要是经常打,大姐有的气受。
再说了,妯娌仨关系还算和睦,她不能因为给大姐摊钱而闹生了。
“凑的钱不能算数!”丁四丫提高了嗓门说道:“你打的我姐姐,这钱就得你自己拿!没钱不要紧,这钱正好是一年该交的养老钱,就算顶了今年秋后的养老钱吧!你不许再给我姐姐、姐夫要,秋后我让我姐姐把钱还给我。”
“我的天,我一年就这六十块钱零花钱,少了一半,你叫我花什么啊”董仉氏两手一拍屁股蛋子,拉着哭腔大叫了一声。
丁四丫也不示弱,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说:“谁叫你打人来着!你打伤了人,你不赔钱谁赔这还没上县里告你,要是告到县里,非让你坐三年大牢不可。”
董仉氏也知道自己下手忒狠了,把人打到医院里去了,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些指责的话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从心里感到了难堪。
见小姑娘说出这样的办法来,又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指责,吓得一下软了下来,没再敢发声。
丁四丫见董仉氏不言语了,知道默认了,便对跟过来的董铁斗夫妇说:“三哥三嫂,你们给做个证:今年秋后我姐姐该交的养老钱,就顶了这次的住院费,再不能让我姐姐交养老钱了。”
杨金花忙点头说:“是,知道了!我也给二哥二嫂说过去,这事就这么定了。”
在杨金花看来,粮食才是她实受的,至于钱,给多少也是老太太的,与她无关。这样一来,她还省了摊份子。
这边丁四丫整治好了董仉氏,家里丁王氏在西厢房里却哭成了泪人儿。对回来的丁四丫说:
“四丫呀,我看我们不能在你大姐这里住着了。尽管我们没嚼用他们,可他们老人却不这样看。再呆下去,你大姐与婆婆的矛盾更深了。”
丁四丫:“她说什么了娘。”
丁王氏:“你大姐没对你说”
丁四丫: “没有,一个字也没提。不过,我也没问。清官难断家务事,觉得已经过去了,再提起来会让他们伤心。尤其是大姐夫,我看着他很沉闷,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光拣逗乐子的话哄他们高兴了。”
丁王氏: “你做的对。你大姐夫是个好人。一头是母亲,一头是妻子,都是他最亲最近的人,他夹在中间不好受。”
丁四丫: “所以我拿着住院收费单直接找了老太太去了。我不是缺这三十块钱,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大姐的娘家人不是好惹滴,以后再怎么样大姐,心里得惦量惦量。”
丁王氏: “嗯,是得这样。虽然你大姐不是外人,过了门就是她家的人了,她打伤了你大姐,咱为你大姐花钱,得让她知道。”
丁四丫: “那你还难受什么”
“人家老人已经说出话来了,我们呆着还有什么意思!”丁王氏眼里又涌起泪花:“我想到你二姐那里住些日子去。三个女儿家倒替着住,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