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朦胧的状态有所醒转,顿时暗暗叫苦。
在他对面,赫然站着一个参将,身后跟着数个亲兵,都是脸色铁青。
将军恕罪,标下一时醉酒见到这一幕,再怎么样,也得跪了。
你是秦飞鱼麾下的叫什么名字?参将摸了摸胡须,眼中寒光一闪。
高冈!
今日功勋簿上,你是第一啊,必很得校尉欢心吧?参将冷冷一笑:军营之中,不得饮酒,你是要犯军规么?
将军大人,今日大胜,这是高冈额头冷汗淋漓,军中的确有着禁酒条例,但平时就宽松了下来,对方如果真的死抓这个,也是麻烦。
呵呵纵然不说你军中饮酒之罪,这冲撞上司,又该怎么惩罚?参将每个字都宛若刀子,插进高冈内心。
‘他竟然动了杀心?’
作为江湖高手,高冈这点感应还是有着。但此时人为刀俎,只能连连叩首求饶。
哼!左右给我扒了他的衣裳,重打四十军棍!另外你还是个队正?马上革了,贬入罪营!
参将冷哼着说出处置。
四十军棍,平时就可以打死人,纵然高冈练武之身,也是血肉模糊。
而革了职务,贬入罪营,就更是打入地狱一般。
这罪营,乃是军中犯了大罪或者死囚待的地方,战时冲在第一线,还要承担繁重的劳役,基本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参将如此做,自然是要将秦飞鱼看重的羽翼先剪除一支,顺带落了对方的面子,这也符合都督说的敲打之意。
为此,牺牲一个区区队正,自算不得什么。
怎么,你不服?看着若烂泥一般的高冈,参将冷笑问着。
不标下心服口服!
高冈咬着牙行礼,周围闻讯而来的士卒围观,那目光仿佛火烧的刀子一样,一把把刺在他的心头。
对此,他反而麻木习惯了。
‘记不清多少次了似乎每次我快要成功之际,都是这样’
高冈自嘲一笑,慢腾腾地爬起,面无表情,手中却是攥紧了泥土。
即使不知道这仇从哪里来,但被一个参将记恨,这军营立即就成了龙潭虎穴!
当务之急,必须先隐忍爪牙,再伺机逃离!
至于那个参将?
身为武林高手,战阵上或许略逊,但论潜行刺杀,难道还会不如么?
庆国国都,王府之内。
八贤王崔山坐立不安,看着手上的线报。
当日接得消息,国君突发心疾,当场昏厥,虽然事后封锁消息,但真正的重臣,又有哪个能瞒过?
而此时,太医的诊断,更是摆到了面前,这是绝密的情报。
其寿不长?甚至不利子嗣?
崔山喃喃说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啥滋味。
平心而论,他这二哥做得的确不错,登基之后静坐养望,这次处理叶州变故也是圆熟老练,渐渐获得文武归心。
此乃大势所趋,若这么继续下去,他绝对没有一丝机会,甚至只能乖乖引颈就戮!
但忽然间就传出这个,岂不是喜从天降?
只是,心里依旧有着犹疑:二哥的身体一向康健,难道之前也是隐瞒着父王?不像啊莫非是,引蛇出洞?
一念至此,额头就不由浮现出冷汗。
又思索片刻,终是不得要领,忽然间,一个心腹通秉进来,递上一张帖子。
正阳道他们为何要见我?
崔山踱了几步,揉了揉眉心,刚想拒绝,但看到桌上的情报,还是说着:请!
当下肃容整理衣冠,又将一切嫌疑之物都收了,这才接见正阳道使者。
这使者乃是一个老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卖相将寻云老道甩出八条街。
崔山心生几分好感,但还是警惕问着:你就是明性道人?为何要秘密见孤?
明性道人却是一振衣袖跪下:王爷贵气隐隐,大运勃发,不敢不来!
你在胡说什么?信不信我立即让人杀了你!被说中隐秘,崔山几乎跳起,让埋伏的高手将此道人乱刀分尸。
请王爷放心,贫道此来,绝非试探,并且已经让御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