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阿墨?这分明是吃准了她的忌惮,不会当场与他翻脸,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这精明之人,带了这么多鸾卫飞驰而来,无非就是让她无法当场翻脸。先前,他就将那男宠之言,大刺刺地放出去了。若此刻他有些亲昵举动,纵然无礼,看在鸾卫们眼里,却是打情骂俏,无伤大雅。
可她若当场黑脸,闹得不可收场,没有颜面的,是她,更有甚者,若让有心之人知道,她与她的鸾卫统领有隙,不利的也是她。
于是,也不便多做挣扎,只拿一双凤眼瞪着他,且看他要那般?见他过了田埂,上了大路,将她往他骑来的那匹马上一放,自己迅速翻身上来,在她身后坐好,擎了缰绳,朗声说了句:
“我陪公主上乐游原,儿郎们送杜夫人回城。”
等夜云熙脑中转弯,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被挟持了,已是马蹄嘀嗒,耳边风声微啸,那人环抱着她,纵马扬鞭,往东边原野驰去。
第二卷 行路难 第五十六章但求博卿欢
两人共骑,一路奔驰。
夜云熙想要挣扎着下来,那人却将马策得飞快,便觉得不能玩命;想要闹腾着回身扇他个耳光之类的,又觉得过于矫情。
可若是就这样,任他在身后贴靠着,耳边还有呼呼热气,又显得太没有骨气,索性伏下身去,贴在马背上,抓了马鬃,保持稳妥。
那人竟顺势跟着伏下身来,将她压制在怀里,前胸贴她后背,又是一阵狂奔。
风驰电掣间,又不敢动弹,夜云熙便觉得屈辱到了极点。只是,却出奇地忍了,忍着后背上那怦怦心跳,忍着后颈窝里滚烫呼吸,还有心中蹭蹭蹿起的怒火。只将脸埋在马鬃里,闭眼不去看眼前掠过的田野,可那骏马鬃毛里浓烈的畜生气息,熏得她一时泪眼模糊。
这般强势的做派,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她喜欢的那个木头,就如元宵那夜,泰安城头的烟花,绽放瞬间即逝,她的一腔情爱,也在开始点燃的刹那,让皇甫给狠狠地扑灭了。
一时间,心中悲凉,意兴阑珊,没了要与他争锋相对之心气,便由他伏在身上,只将头脸侧搁在马脖颈处,不动了。
不多时,过了大片田野,上了乐游原,一直跑进原野深处,身后那人才让马减慢了速度,踩着没蹄青草,幽缓行走。
放缓了马儿行进,却不放开她,仍旧伏在她背上,反倒将她钳制得更紧了些,又将头脸埋她颈间,一口一口地,深嗅轻呼,似乎还合着马蹄踏浅草的节奏,吸她耳侧发丝气息。
夜云熙便忍着痒意与寒毛颤栗,冷声说道:
“你放开我。”
“不放。”耳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执拗,还有……撒娇。
“放开!”她一听,先前被压抑的怒火终被点燃,委屈与愤怒齐齐涌上来,他以为她在跟他调笑吗?一边提了音量尖喊,一边抢在他反应之前,一个翻身,便滚下马来。
要挣脱他的禁制,其实也不难——只要不讲究这落地的姿势。所以,这一声怒吼下马,看似威风无比,其实摔得够呛,也不知是身体的哪个地方先着的地,反正,那看起来软软柔柔的满地青草,掉下去却跟砸铁板上似的,疼得她眼冒金星,一阵晕眩。
那人几乎是跟着她同时滚下马的,果然是一身铜皮铁骨,不见他吃疼,倒地之时,一个囫囵翻身爬起来,就要来扶抱她。
“走开!”夜云熙哪还容得他沾上身,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忍着筋骨疼痛,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可太不争气,刚一使力,左边脚踝处猛地一阵刺痛,只得又坐了下去,却也忍着不说。
凤玄墨看出端倪来,稍微靠近了些,又怕她发怒,试着怯怯问她:
“我……可以看一看……伤处吗?”
夜云熙本想骄傲地拒绝,可这伤了脚,寸步难行,终还是要受制于他,无用的挣扎,只能是欲拒还迎,徒增笑话。无奈只得服了软,不做声,任他凑上前来察看。
那人解了她鞋袜,捧了白莲花似的小巧玉足在手,见着脚踝处有些红肿,便拿掌心替她按揉。那掌心热源,温热微烫,加些绵绵力道,焐在扭伤处,倒是颇能缓减疼痛。
可这旖旎暧昧之事,以他往日的性子,不是该耳根通红,脸皮泛潮